砰、砰砰,特务连的战士一边补枪,顺手把日军的口袋掏了个遍,连手表和戒指也都撸了下来,只听马六喊道:“枪就不要了,发信号让鲁大山下来!”
鲁大山和林秀青带着一个排的战士跑了过来,马六大大方方地一挥手道:“老鲁,这儿全部交给你了,老子可要去歇会了。奶奶的,趴时间长了,这蚊子咬的……”
鲁大山现在对马六佩服的五体投地,也顾不上客气,命令战士们缴了治安军的枪,又把日军的枪支弹药收拢在一起。一看,光枪就有三百多支,没法全带走,也不好意思要飞虎寨帮忙,鲁大山眼珠子一转,向治安军走了过去。
治安军的两个连长早已被暴风雨般的枪声吓破了胆,见鲁大山过来,慌不迭地又是鞠躬又是敬礼,直喊“长官饶命!”
鲁大山哼了一声:“听说过八爷吗?我们就是!”
两个连长连连点头“知道知道,你们个个都是打鬼子的好汉,仁义之师,仁义之师!”
鲁大山嘿嘿一笑:“你们两个倒识好歹,这样吧,跟我们走一趟,把东西拿回去,到时候要走要留随你们的便,怎么样?”
两个连长哪敢说不,连声说“愿意效劳、愿意效劳。”
鲁大山让战士们把枪栓卸下来,刺刀收好,命令治安军背上枪和子弹,打道回府。一路走走停停,幸亏半路遇到李团长派出的接应的人马,终于在中午前回到了驻地。
一营营部前,堆满了此行的战利品。粮食嘛,自然要上交;枪嘛,鲁大山肯定先挑;至于马嘛……团长看着小山般的物资,心中开始盘算起来。
鲁大山怎会不明白团长的心思,苦笑一下对团长说:“别算计了,这东西都是人家的!说来惭愧,我们他娘的一枪都没放,就当了一回脚夫,你要是开得了口,让他们随便赏俩苦力钱吧!”
李团长一愣:“你们他娘的怎么搞的,这么大的场面愣是没出手?这不是狗咬尿泡空欢喜了吗!”
“不是没出手,是根本插不上手,这个以后跟你说。你小子还不赶快备酒,招待客人啊!真他妈邪了,谁瞎了眼让你当了团长,一点礼数不懂!”鲁大山恨恨地说。
李团长刚一瞪眼,却又恍然大悟:“对对对,应该应该,看我的,肯定给办的敞敞亮亮的,今天咱们不醉不归!”
果然,团长今天豁出去了,杀猪宰羊,烹鸡炖鸭,款待飞虎寨众将士。鲁大山则加派岗哨,严命封锁消息,以免别的营听到风声……
宴席在友好祥和的气氛中开始,隆重而又热烈,李团长频频举杯,鲁大山搂着马六的肩膀亲热无比,就象找到了失散多年的亲兄弟,政委拉着武定邦的手赞不绝口……
林秀青摇头苦笑,朝马六使了个眼神,马六点了点头,笑着说:“好了老鲁,别他娘的给我灌mí_hún汤了,你到飞虎山打听打听,六爷一口唾沫一个钉,说话算话。这样吧,枪呢,我们只要骑枪和三八大盖,掷弹筒和歪把子就留给你们了,马呢,一家一半,另外,罐头我们先拿走一些,粮食嘛,先放你这儿,记着要还啊!这下放心了吧,你再搅和,小心我喝醉了不认账啊!”
鲁大山喜出望外,嘴上却说:“老马,你太客气了,你看我们也没出什么力,这怎么好意思!粮食放我这儿你放心,保证瞎不了,等有时间我给你送去,来来来,喝酒喝酒!”说着,也不管飞虎寨的人就在身边,转身跟团长和政委讨价还价去了,引得众人一阵大笑,一直喝到晚上,才尽兴而散。
第二天,林秀青和马六前来告辞,鲁大山坚决不让走:“这怎么说,这要是传出去,不是说我鲁大山薄情寡义了吗,再住几天,我还有事情请教呢!”
马六笑着说:“算了吧,再住几天,还不把你们吃穷了啊!这刚弄了点东西,该过还得过!有时间到飞虎山去,咱们正儿八经的喝喝,尝尝我们当家的亲自烧的酒!”
林秀青摘下望远镜递给了鲁大山:“老鲁,留个纪念,这可是正宗德国货,比你那个强多了,有了它,你就不必再往前凑了!那个马连长给你留了三十支三八大盖和一千发子弹,一会儿你派人去取。跟李团长和政委说一声,飞虎寨永远是你们的朋友!”
鲁大山见他们执意要走,也不便强留,抱拳道:“今日之情,没齿不忘,以后有用得着我鲁大山的地方,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马六笑道:“别他娘的搞的跟娘们一样,记着,你还欠我粮食啊!”
鲁大山一直把他们送到山下,才挥手告别。
武定邦问:“六子,接下来咱们上哪?”
“你六爷要去飞鹰寨,做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