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明从后山回来,马不停蹄,带着队伍下了山,出了二龙岭后兵分两路:一路由吕继祖带领直奔平城,自己带一路杀向了山阳县城。
就在昨天向清水县城出发之前,肖明给了吕继祖一个活儿:联系他的同僚,在周边各县城放话,飞虎寨将在三天内攻打县城。结果今天一早,各个县城关于飞虎寨要进攻、劝百姓离开的传单贴满了大街小巷,搞得人心惶惶。肖明认为,既然说得出,就要做得到,这是去还债!
肖明一行十辆汽车,七八十匹马,大摇大摆地由公路向山阳奔去,根本没想隐藏自己的行踪。公路上据点的守军看他们一身日军打扮,犹豫了半天,还是把他们拦了下来。
“别叫我太君,我是中国人!去叫你们的长官出来。”肖明端坐在马上,温和地说道。会说日语的吕继祖去了平城,肖明只好实话实说。
几个士兵吃了一惊,连忙把肖明围了起来,有人飞奔进了炮楼,报告给了排长。排长吓了一跳,在这种情况下还敢出来招摇的没有几个,换而言之,极有可能只有一个,想到这里,心跳得越发厉害,赶快跑了出来。
“把枪都收起来,奶奶的,还有没有规矩了!”排长喝住手下,来到肖明面前,拱了拱手说道:“鄙人是这儿的排长,敢问这位好汉有何指教?”
“我叫肖明!”肖明微笑,“在飞虎寨,他们都叫我二当家的!”
“原来是肖爷!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请勿见怪!肖爷有用得上兄弟的地方。尽管说话!”排长心底叹了口气,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好说好说!弟兄们辛苦了一天,何不把电话线拔了,弄点儿酒菜轻松一下,也算是对得起自己!”说完一摆手。山娃子掏出一些纸币,塞到了排长手里。用钱能办到的事一定要用钱办,打打杀杀其实是下策。
“肖爷吩咐,兄弟自当遵从,这个可万万使不得!”排长慌忙推辞。
“拿着吧!记住,你们今天没看到我!”肖明一笑。挥了挥手,催马绝尘而去。
“排长,就这么放他们走了,要是日本人怪罪下来怎么办?”那个报信的士兵有些担心。
“日本人追究,最多杀我一个;而他要是不高兴。会杀咱一窝,你说哪头上算!”排长叹气。
“要不咱们打个电话汇报一下,反正路上岗楼这么多,他们不会知道是谁干的!”士兵出了个主意。
排长惊讶地看着他,仿佛面前站的是一头驴,半天才说道:“你小子是不是脑袋让门挤了!听说日本人把他弄去,都没动他一指头,还跟大爷似的伺候着!他要是跟日本人做个交易。要他们交出告发的人,你说日本人会怎么做?”
士兵哑然,在日本人眼里。自己还不如一头骡子有价值的多!
“不信你明天出去打听打听,这路上根本没有人见过他们!你明白了吗?”
“明白、明白了!”士兵用力地点头。
“哪还不快去,找个地方,把电话线掐了,再去打酒!”
一路上走走停停,来到山阳城外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炮连和机枪连的人开始设定诸元,构筑工事。马六的人分成三组。一组带着步话机去了铁路,另两组则在两边警戒。清除日军的巡逻队。
时针指向十一点,这是与吕继祖约定的时间。平城方向似乎传来了枪炮声,马六在丹阳的军火库里找到了两门野炮,好像是日军存放在那儿的,在山林间移动不太方便,或者是根本没打算用它,肖明就把六门山野炮都给了吕继祖,以壮大声势,自己则带了六门步兵炮。…
山阳城里有了反应。接到平城县城遭到攻击的消息,日军驻军长官大惊失色,因为平城有发电厂,其重要性可想而知,马上下令山阳的日军增援,力保平城不失。
满载援军的火车刚刚驶出山阳车站,铁路上的战士就通过步话机得到了消息,就在列车驶出十几公里速度达到最快的时候,铁道上响起了惊天动地的爆炸声,火车一头扎进了铁道边的深沟里。
等日军从车厢里爬出来,山阳方面又传来了隆隆的炮声。指挥官进退两难,连忙向上司发电,请求指示下一步行动,得到的回答是:立即回援山阳,那里有扫荡部队的大批物资。又下令慌不迭地往后跑。
随着城门楼子在爆炸声中轰然倒塌,肖明命令停止了炮击:“好了,收拾收拾,回山寨!”
“回山寨?”许大个愣了,“司令,咱们不进城吗?”这小子尝到了甜头,把重机枪固定在了汽车上,正准备炮声一停,就冲进城里去呢!
“就咱们这百把十号人,进去给人送肉啊?”肖明叹了口气,“你小子,越来越不长进了!”
黑灯瞎火的,日军也没敢出来追击,天亮后来到城外搜查,发现了一地的炮弹壳,还有被弹壳压着的一张纸,上面只有七个字:血债血偿,飞虎寨!
驻军长官再也绷不住了,给总司令长官发电,要求撤回参加扫荡的士兵,加强防务。有消息称,常县周边也出现了身份可疑的武装。
大长官搞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大为光火,在电话里把他骂了个狗血喷头,就差叫他割肚子了。肖明的事小长官曾经汇报过,只不过大长官忙,给疏忽了。
小长官心里委屈,但又不敢辩解,只好小心翼翼地问:“那么阁下,我们要不要对飞虎寨进行围剿?”
大长官劈头盖脸又骂了一通。根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