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不愿意看到女儿改变,而是诧异她改变得如此快。
再说她买下那小妇人的事,这事也让他倍感疑惑。
以香儿的傲性,会随便去救助他人?
况且,服侍她的人不少,只不过最近因为惩罚她,他故意不让过多的下人围着她转。其实不管是在楚府还是在太子府,她身边从来都不缺下人。而她却花银子买了一个外乡小妇人在身边,她要真是有如此好心肠,又如何能将太子妃推下湖中?
还有,那名妇人……
他现在想起来,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虽然那张脸很陌生,可莫名的,他就是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只不过之前他只顾着去关心那小妇人的来历,其他的倒没想那么多。
楚云洲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心情突然变得沉重起来。
……
翌日,天色阴沉,乌云密布。
站在门槛里,看着外面的天色,楚雨凉从早上起床就一直在叹气。
在房里闷了一个多月,她是真觉得自己快发霉了,难得有人说要带她出去,可是这样的天气明显就不适合外出。
“要是觉得闷,可以去书房练字,待天色好转为夫再带你出去,不必觉得失望。”将她低落的情绪看在眼中,晏鸿煊自她身后温声安慰道,并将一件厚实的披风披在她身上。
楚雨凉不领情的将披风从背后上抓下,然后揉成一团塞到他手中,没好气的往屋里走,“要练字你自己练去,反正我是不会再练字了。你要觉得我字丑可以不看,要觉得我这人没上进心可以早点休了我,这样你也可以再娶个知书达理的。”
晏鸿煊看着手中的披风,俊脸有些冷。听到她说的话,心里更是不满,大步朝她走过去直接捞到自己怀中,“为夫就是如此不值得你信任?还是你觉得为夫会见一个爱一个?”
楚雨凉撇嘴,“像你这样动不动就把妻子丢掉不管的人,值得我信任吗?”
晏鸿煊头疼,“凉儿,你能否别再置气了?你到底为夫如何做你直说好吗?”
楚雨凉继续撇嘴,“说什么?有什么好说的?有些事我说出来哪怕你照做了,可在我看来,那也是被我逼的。”
晏鸿煊脸黑的想吐血,“为夫对你好那是心甘情愿的!”
楚雨凉白眼,“你对我好吗?就这几天对我好些而已。王爷,你瞧瞧你现在这样子,是不是耐心被我磨光了,所以又准备和我吵架了?你这样阴晴不定的,你凭什么要我信任你?”
晏鸿煊那真是有气都不敢表现出来,赶紧把她抱住,耐着性子哄道,“好好,为夫错了,为夫不该同你顶撞。”
楚雨凉‘哼’了一声,“男人说的话就没什么可信的?”
晏鸿煊低头对她瞪眼,“为夫都保证过不会再伤你心了!”
楚雨凉同样瞪眼,“你看你看,你这样子就跟要吃人一样,你是没再甩手丢人让我伤心,可是你却是在恐吓我。”
晏鸿煊整张脸都是黑的,只觉得心肝肺都被她气伤了。
他要求又不多,只希望她能多看自己一眼,别老把他冷落着,明明他就在她身边时时刻刻陪着她,可是她乏闷之时却不找他解闷,他只觉得自己这个丈夫在她面前就是一件摆设。
知道自己吵不过她,也知道现在不能同她吵,于是他干脆闭嘴什么话都不说了。
偷偷的瞄了他一眼,见他黑着脸生闷气,楚雨凉低下头,心情愉悦的勾了勾嘴角。拽啊,看他能有多拽!以前就是她太纵容了,遇到两人起争执的时候总是她妥协。她现在怀着孩子,正是他最在意的时候,这个时候都不好好傲娇几把,也太对不起自己了。她辛辛苦苦怀孕、生孩子,到最后孩子还得跟他姓,人家说不定有了孩子就立马把她撇下了,作为帮他传宗接代的女人,她容易么?
“大小姐,三小姐在外求见。”月儿突然出现在门外,低着头小声禀道。
“她来做何?”楚雨凉敛回思绪,朝门外望了过去。
“回大小姐,三小姐说她亲自为您熬了一些篸汤,特意送过来给您尝尝。”月儿低着头回道。主要是屋子里的两人举止很亲昵暧昧,她也不敢多看。
“呵!”听说楚菱香亲自为她熬汤,楚雨凉讽刺的笑了。楚菱香这货居然会下厨?而且还会为她做吃的?
就在晏鸿煊沉着脸准备命令月儿把人撵走时,楚雨凉朝月儿点头,“你让她进来吧。”
“是,大小姐。”月儿躬身退下了。
见晏鸿煊还霸道的抱着她不撒手,楚雨凉推了推他,“赶紧放开,我还没消气呢,别对我动手动脚的。”
晏鸿煊呕血,松开手臂看着她往躺椅走去,对着她后背使劲磨牙。现在的确是惹不得她,等她身子有所好转后,看他怎么治她!
很快,楚菱香带着汪奶娘走进了楚雨凉房中。
“大姐。”一进门,楚菱香就亲热的叫了一声。
那声音温柔,那笑容亲切,那步伐摇曳生姿,看着她今日的言行,楚雨凉就跟看稀奇一样的看着她。
“贤王也在啊?”看着楚雨凉身侧的晏鸿煊,楚菱香惊讶道,随即朝他福了一礼,“妾身见过王爷。”
晏鸿煊冷眼睨了她一眼,随即就将视线移开了,压根就没半点要搭理她的意思。
面对夫妻俩极有默契的冷漠,楚菱香一点不满的情绪都没有,从汪奶娘端着的食盘中端起一碗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