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不能,我不能说!
我咳嗽了一声,说:“不知道,谁晓到底是谁。”二哥知道我的心思,抽完烟后,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左麟,真是个爷们!”
是啊,真是个爷们,流芳百世也好,被人口口传颂也好,用人命换来的名誉,我什么时候都不会待见,我宁愿左麟活着,哪怕是被人戳一辈子脊梁骨,白虎,白虎!
二哥后来就没说话,两人就是大段大段的沉默,他是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烟,邓苗苗的这一回,一整盒烟都塞了进去,我问他要了最后一根,刚想点上抽的时候,苗苗冲了进来,一把夺过我的烟,骂道:“臭毛驴,你是想死不成!?”
二哥是第一次见到苗苗,像是二哥这么色的人,啥时候都不肯亏待自己裤裆里面那东西的人,别管是对大长腿,对段红鲤,哪怕是现在的苗苗,都是一眼不看,哪怕是天仙一样的人,二哥没文化,是个糙人,可比那赵鑫狗娘养的强一万倍!
我想冲着苗苗笑笑,可是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苗苗见我这样,也舍不得生气了,软声软语的说:“臭毛驴,等你身上的伤好了再抽,好不好?”
我没回答她,给二哥和她相互介绍了一下,苗苗很聪明,她敢叫傻子个傻大个,但绝对不敢跟二哥起外号,虽然二哥不会对他干什么。
我让苗苗先出去一会,苗苗像是像是想起什么来一样,低声嘟囔了一句,跑了出去。
我跟二哥说:“二哥,帮我换衣服。”
二哥掐灭烟头,站起来把苗苗买来的衣服解开,然后把我被子掀开,我自己都不知道,原来我没有穿病服,身上大片大片的绷带,不少地方还往外渗红了纱布,怪不得苗苗刚才脸红,感情这些天都是她跟大长腿照顾的我。
白衬衣很难穿,身上的纱布太多,好容易穿上了,背后还有侧身那块立马被殷红了,现在每动一下,身上就像是重新被刀割一下一样,疼的我一直吸凉气。
我最后把脚塞到皮鞋里面去的时候,松了一口气,我第一次没有站起来,真疼,二哥就那么看着我,一点没有过来扶我的意思,苗苗这时候在外面有点不耐烦,喊:“臭毛驴,你好了没?”
我没说话,她自己钻进来了,进门看见我现在穿着她刚买的衣服一下尖叫起来,像是疯了一样跑到我身边,喊:“你不要命了!你穿这个干嘛,你,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轻轻推开苗苗,说了声:“送葬。”
……
今天是tj市的大日子,不会降半旗,不会入史册,甚至有不少当权者会拍手称快,雄踞tj将近二十年的最老牌的黑社会老大被仇人砍死,天依旧下着雨,是那种小雨,整个tj市都笼罩在一层阴云之下。
我跟二哥打车去左麟家,可是距离那还有将近一公里的时候,司机就告诉我们,前面堵车,让我们自己走着过去,二哥怕我身上的伤口发炎,帮我打着伞,这一路上堵住了不下将近一千辆车,偶尔有人露出头来,都是穿着黑西服,带着黑墨镜的打扮,有人胸口还别着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