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眼睛,她甚至能听到父亲的呼唤,“烟烟,真乖”,“我们家烟烟顶漂亮了,谁都比不上”,“烟烟,等你寒假了爸爸就带你去法国旅行”
……
苏暮烟再度睁开眼睛,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脸颊上已经满是冰冷的泪水,她从没忘记过这一切,只是埋在了心底的最深处,“爸爸,如果你真的是被逼死的,那么就保佑我,能找到真凶。”
擦干了眼泪,苏暮烟开始在房间里找东西,这个房间里的东西从没人动过,如果父亲真的是被逼的,她或许能在这里找到蛛丝马迹。
半个小时过去……
一个小时过去……
苏暮烟心情渐渐的浮躁了起来,她没有发现任何东西,书房里有可能藏东西的地方差不多都让她翻了个遍,但她找不到任何可能是关于凶手的,难道那封邮件只是一个恶作剧?
就在她准备转身走出去的时候,门口却突然响起了脚步声,脚步很乱,有两个人的声音。
“你来这里干嘛?这么晦气的地方,谁知道会不会沾染上什么脏东西。”这个刻薄的声音,是邹曼的。
“不在这里说还能在哪里说?在别的地方万一被人听到了,传到佩文和暮烟的耳朵里就不好了。”这是苏海的声音。
苏暮烟摒住了呼吸,站在门后,她的第六感告诉她,不能出去。
而接下来苏海和邹曼说的话,也印证了她的第六感。
“佩文、暮烟,你口口声声的叫的挺亲热的,苏海你是不是对他们太过热心了?平日里多我和雪儿两人也没见你这么亲热过……”邹曼骂骂咧咧的指责苏海。
她话说到一半,被苏海不耐烦的打断,“你乱说什么?我对你怎么不好了?从你嫁进来苏家,我让你吃过一点亏吗?我对她们母女好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们?你就没长脑子,整天想着那点蝇头小利的,逞一时之能,把大事都给耽搁了。”
邹曼没出声,苏海过了一会儿,才又说道:“我刚听佩文说,暮烟那丫头回来了,你和雪都没出去?”
“出去?还有脸出去吗?她让秦家的人,直接把雪儿赶出来了,就是个普通的亲人,也不能这样,更何况她还是雪儿的堂姐。平日里装的像模像样的,说疼爱雪儿。事到临头了,她却仗势欺人,我早就说她不是什么好东西了……”
邹曼喋喋不休的开骂,苏海拔高了声音,满是不耐:“你说够了没有?!你就知道在这里耍嘴皮子,你真有本事,去秦家闹!不能的话,就给我闭嘴!”
邹曼支支吾吾了几声,没再说话。
“想要雪儿嫁进秦家,少不得要靠着暮烟,再说这次只是送出来,别说的那么难听。等下你带着雪儿去找她,好好的说几句,再敢给我甩脸子,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邹曼不情愿的应了一声。
苏海似乎有些满意了,两人又说了点杂事,苏暮烟在门口听的一清二楚,心里越听越凉,这就是所谓的亲人,他们竟然算计着,要把苏雪嫁进秦家,难怪苏雪进秦家的两天,事事都缠着秦墨。
苏暮烟心里有怒气,正要推开门,和苏海、邹曼说话,却忽然听到苏海提起了一个名字,她搭在门上的手一顿。
“冯峰这个月的钱又寄过来了,比上个月多了不少。以前他在z市的时候,也没见他赚那么多钱,现在离开了,寄过来的反倒多了不少。”苏海有些奇怪的说道。
“我看他做的不是什么正经的生意,不然怎么可能那么多?阿盛都走那么久了,他还寄钱过来,我说他是不是喜欢范佩文?说起来,阿盛在的时候,我就觉得他和范佩文眉来眼去的,说不定,阿盛就是他和范佩文那贱人合伙害死的。”
“你又胡说?!我说你什么时候能改改你这嘴?每天就会胡说八道?”
“我怎么胡说了?范佩文可不就长了一张狐媚子脸,到处勾搭人……”
两人的声音渐渐的远了,苏暮烟却僵硬在了门口,动弹不得,冯峰一直有寄钱过来?可她从没听说过,刚才她和母亲提起冯峰的时候,母亲也不像是知道的样子。大伯和大伯母一直背着她,把所有的钱独吞了,对他们的行为,苏暮烟连骂都骂不出了,已经麻木了。她现在只想找到冯峰,问清楚一切。
她现在,越发肯定,父亲当初的死是人为的,而非自杀。
而冯峰则是知情人。
范佩文从厨房里出来,看到苏暮烟面色不好的从后院出来,问道:“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苏暮烟摇了摇头,“我没事。”
“没事脸色怎么那么差?”范佩文明显不相信。
苏暮烟看着母亲关切的面容,心头越发的酸涩,母亲不知道父亲是被逼死的,若是知道了,肯定会比她伤心百倍千倍。在调查清楚这件事情以前,她不能把这事情告诉母亲,伸手,轻轻的揽住了母亲的腰,她趴在范佩文消瘦的肩头,轻声回答道:“妈,我真的没事,只是忽然不想离开你了。”
“傻孩子,说什么傻话。”范佩文拍了拍苏暮烟的肩头,笑了笑,眼圈却红了,她何尝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