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第一更,晚些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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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几个月,只有晨安来过几回,说是京城里忙碌,常恒翰脱不开身。
邢柱喜不在意这些,虽是奶兄弟,但也是下仆,哪有主子特特意来看望下仆的,又想着刑家婆子还未落葬,便听了邢柱喜家的的劝说,先一步回老家去,等办好了后事,再回安华镇来。
邢柱喜家的想跟着去的,可独独留下翡兰一人在安华镇,她又放心不下,还是翡兰好说歹说,把爹娘劝走了。
翡兰带着一个婆子一个丫鬟在安华镇生活,她手上有不少闲钱,全是大赵氏和晨安给的,日常吃用又要比照着从前在常府里的时候,在这小镇上就有些打眼了。
起初还好,时间久了,也有些风言风语,说她是谁家养得外室,翡兰是个急脾气,越加闹得邻里不和。这还不算完,翡兰无处撒气的时候就会冲着那丫鬟婆子去,主仆三人的关系颇有些紧张了。
等过了大年,翡兰算着日子,估摸着爹娘已经从家乡启程了,她便继续耐着心思等着。
三月初时,晨安来过一回,说是常郁映很快就要上轿了,常恒翰忙着嫁女儿,又因为邢柱喜两口子不在,他一个人过来看望翡兰并不妥当,便让晨安带话,说是等邢柱喜回来了,他在京里也空闲下来,便来安华镇。
翡兰只有点头应和,见晨安又留了几张银票下来,自然不会在说什么了。
有一日傍晚,翡兰在街上买东西,听人说起了有一送亲的人家刚刚入了小镇,嫁妆丰厚,似是京里过来的。翡兰一听,便忍不住去看热闹。
翡兰正琢磨着马车里的是不是常郁映,那车帘子却掀开了一角,露出了一双熟悉的眼睛。四目相对,常郁映死死盯着翡兰。
翡兰在常郁映跟前没什么体面,若不然,她就该留在常郁映身边做事,而不是到了霁锦苑。一眼瞧见故人。翡兰只是有些吃惊,见马车行远了,她便回了家。
四更天里,翡兰睡得迷迷糊糊的,听见外头有动静,叫小丫鬟出去看了一眼,哪知道在外头敲门的是常郁映。
翡兰怔了,她不知道常郁映想做什么,一个新娘子,不好好在驿馆里睡觉。竟然跑出来敲了她的门!可常郁映毕竟是常恒翰的女儿,翡兰不能赶她出去,只能垂首等着听吩咐。
常郁映从袖中掏出了一张银票,重重拍在桌子上:“我不会去岭西的,既然你这儿有院子,我这些日子就在你这儿住了。不许张扬出去,不许让别人找到我,是了,你也不能出去露脸,反正你有丫鬟婆子。叫她们办事情,我们就躲在这儿。”
翡兰扫了一眼那张银票。
一百两。
在安华镇里,像她住的这种院子,买下来也不过三四十两。
有钱能使鬼推磨。翡兰自己都眼馋了,别说是那两个没见过大钱的丫鬟婆子了。
之后的半个多月里,翡兰就陪着常郁映躲在这小院里,丫鬟婆子每日出去采买,也打听些消息,知道外头有人暗悄悄在寻访。也就是因着暗访,不能一家一家寻人,她们这个去年便搬来住了的“外室”的院子才格外安全。
头几日也就罢了,时间一长,翡兰都不高兴伺候常郁映了,两人都是各过各的,偶有几次,翡兰不经意间注意到,常郁映手上有几样好首饰和厚厚的银票。
过了清明,镇子上找寻常郁映的人手渐渐散了,到了四月中,常郁映觉得应当是安全了,便想离开安华镇。
翡兰眼馋常郁映手中的银票,起了歹心,提议道:“不如往南方去,奴婢爹娘回家乡安葬祖母了,要在那儿守完孝才来安华镇。奴婢与姑娘一道走,一来路上有个照应,姑娘也需要人手伺候着,二来等寻到了爹娘,他们定是和姑娘一条心的,会帮姑娘安排好去处的。”
常郁映琢磨了一夜,答应了。
收拾好了东西,安排好了车马,四人一道出发了。
翡兰算计好了的,等到了荒郊野外,抢了常郁映的东西,把她扔下了,她一个姑娘家,两条腿儿能赢了马车不成?到时候分些银子给丫鬟婆子,她们也不会往外张扬。
可惜,人心永远都是险恶的,翡兰会见钱眼开,别人也会。
马车驶离了安华镇,翡兰正想着在哪里抢常郁映的东西,却意外听见了婆子与车夫的对话。
原来,那婆子不满翡兰好久了,又想发一笔横财,找来的车夫是她的老相好,打算吞了银子,再将她们三个一并卖了。
翡兰听得心惊胆颤,她猜测着两人是想到了一个大城镇再找人牙子,好卖个高价钱,趁着还没到,她一直想找机会逃跑,那婆子却盯得很紧,根本没给翡兰机会。
入渝州城之前,婆子给她们添了茶水,翡兰根本不敢真喝,见常郁映和那小丫鬟七歪八扭地倒下了,她也佯装着倒在了常郁映身上。
婆子冷笑一声,掀开帘子和车夫说了几句。入了城之后,婆子亲自去找了人牙子,留下车夫看守着马车里的三个人。
翡兰手脚麻利地从常郁映身上摸出了一叠银票和一支金簪,再不敢细细找寻,怕惊扰了外头,直到车夫内急去解手了,她蹑手蹑脚溜下了马车,飞一样地跑了。
渝州城不小,她只要跑远了,车夫和婆子定然找不到她,至于常郁映和那小丫鬟,翡兰可顾不上她们。
狼狈不堪逃出了一段路,却撞到了陈员外。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