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狭小的五平米空间里,只有一张木制的小床,洗得发黄的破旧被褥凌乱地摆放在小床之上,上面的第七精神病院几个鲜红的大字显得十分刺眼。
一道小小的纤细身影正狼狈地躺在木板上,四肢被特殊的衣物紧紧地固定而住,白皙的手腕上有着深深的勒痕。
此时,一双大手正狠狠地掐住女孩的纤长脖颈,女孩脸颊通红,不住地喘着粗气,看样子极其难受。
大手的主人是一个中年男子,看其相貌竟与床上的女孩有几分相似。
“不孝女,竟然背着我和张医生做出这种勾当,还想害你妹妹,你的良心何在?!”
中年男子脸上的愤怒显而易见,两眼嫌恶地看向在自己手下挣扎的女孩,手上的力道又猛然加重了几分!
“良……心?”
女孩从喉咙间吃力地吐出这两个字,脸上竟是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笑容。
她蓝若舒一辈子视他父亲为榜样,一切都听父亲的命令行事,这本来浓于血肉之间的亲情竟然是抵不过由一个只有几面之缘的女人所带来的养女的一面之词!
良心,到底是谁没有良心!
蓝若舒脸上的嘲讽意味在这一瞬间又浓了几分,中年男人见状顿时脸色气得通红,抡起臂膀,一巴掌结结实实地打在了蓝若舒的脸上。
“啪!”
响亮的巴掌声响彻在房间里,引起铁栏外的人纷纷侧目。
蓝若舒脸蛋红肿,一丝鲜血从其嘴角溢出。
“死不悔改,我蓝帆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孽种!尽给我蓝家丢脸!”
蓝帆脸色神情阴冷,看着亲生女儿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条狗。
“像你这种人,本就不该让活在这世上!”
蓝帆手上的力道猛然加强,蓝若舒顿时脸色发青,张着嘴巴却只有出的气。
“爹地,你放过姐姐吧,姐姐不会害我的,那天……那天我太害怕,只是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不会是姐姐的,不会,姐姐她……姐姐她怎么会拿刀刺我。”
一个少女忽然从旁边的铁栏外推门进来,拉着艾帆的手,却显得柔弱无力,白皙的小脸蛋上满是愧疚,眼眶湿润,眼泪看着就要从其中流溢出来,显得楚楚可怜。
“滚……!”
意识混沌的蓝若舒看到少女如同白莲花般惹人怜惜的样子,顿时感到一阵恶心,就是她,莫芸溪,和她那个突然出现在蓝家的的母亲,夺走了本来属于她的一切!
父亲为了讨好那个娇嫩如花般的女人,连着爱屋及乌地满足她带来的女儿的一切,渐渐的,她被疏远,那对母女似乎不甘于现状,设计陷害于她和她的母亲,使她的母亲和弟弟被卖,而她,则是被平日里最亲爱的爷爷划去了户口本上的名字,然后由慈爱的奶奶亲手把她送进了第七精神病院里,从此受尽折磨,过上了猪狗不如的生活。
可是,这样的折磨似乎还远远不够,更大的灾难随之而来,蓝若舒再次被莫芸溪陷害与精神病院里的医生勾结,仅仅是莫芸溪的一面之词,她的亲生父亲就亲手将她掐在了手里!
可笑,真是可笑,蓝若舒艰难地从牙缝间发出一声嗤笑,眼神无所畏惧地看向正掐着她脖颈的蓝帆,黑曜石般的眼里满满的全是死寂与漠然。
“爹地,姐姐她……”
莫芸溪一脸委屈地看向蓝帆,眼里泪光闪动。
“溪儿,你先回去,爹地会让你姐姐知道错的。”
这么残忍的一幕怎么让溪儿看到呢,溪儿是最纯洁最柔弱的女孩,任何东西都不能污了她那双令人怜惜的双眼。
“爹地千万不要为难姐姐。”
莫芸溪似乎还是有些担忧,再度和蓝帆说了一句,才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地走出房间。
“你看看!你妹妹有多么关心你,而你却做出这种昧良心的事来,你却还不知悔改!你!…对得起她吗?!”
蓝帆一想到莫芸溪那张楚楚可怜的小脸,顿时一股火气直接涌上,一双布满老茧的大手再次掐上蓝若舒已经红肿的脖颈,这次却没控制住自己,紧握的双手再也没有放开。
蓝若舒在这时候已经感觉不到痛苦,空气却来越少,意识逐渐地沉入黑暗之中,在所有意识消失的最后一刻,她看到了铁栏外莫芸溪一直如白莲花般柔弱的脸庞上露出了与其外表极为不符的阴狠得意的神色。
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若是有下一辈子,她蓝若舒以灵魂起誓!她定要抛却所有的善良,做一个人人畏惧却又无时不刻被吸引着的恶魔!
呼气断却,那个挣扎了一世的可怜少女,终于是以这样一种悲惨的方式死在了亲生父亲的手上。
感受到手下的人儿没了生气,蓝帆骤然一惊,愣了在原地片刻,茫然的眼神却是逐渐恢复平静。
“将尸体处理了,然后对外界宣称蓝若舒夜间猝死,今天这里发生的事,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免得让他留下不好的名声。
蓝帆毫无感情地看了一眼如同破碎的娃娃般倒在地上的蓝若舒,对着铁栅栏外一个穿白大褂的年轻男子淡淡地道。
“是,经理。”
这位年轻的男子是蓝帆派到精神病院监察自己女儿的公司秘书,也是蓝帆手下一条听话的狗,对于蓝帆对自己亲生女儿的所作所为虽然有些惊讶,却是识相地没有发表任何言论,此时听到蓝帆的吩咐立刻抬起尸体,一声不响地向着精神病院深处走去,那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