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年以后的事,两个大男人现在就窝这哭什么,儿孙自有儿孙福,别想太多了。”白凤端着鸡汤,跟亚瑟一起进来,看上去他们确实是好上了:“还不让人长大,自私鬼。”
后面这句话是亚瑟吐槽的。
“刚炖的乌骨鸡,我技术不好,不太会做菜,只会炖鸡炖排骨,你将就着吃吧。”白凤说完,盛了一碗递过去。
星骓看着他,想起哑巴说自己昏迷时白凤几乎没合眼,每天都在想办法,甚至还亲自染上剧毒鱼人的毒来试药,可惜那药对他有效,对星骓无用,所以才昏迷这么久。想到这里心头一暖,脱口而出一声:“谢谢爸。”
屋里几个人都楞了,神色各异。白凤是激动,哑巴是心情复杂,亚瑟则是这样行不行啊,别把事情搞尴尬的表情。
“爸,真好喝,你以后还能给我做吗,明天我想吃山药炖排骨。”第一句叫出口之后,剩下的就顺得多了。星骓想,只要他先迈出这一步,哑巴和父亲的关系也能缓和一些。
“当然做,你想吃什么都做。”白凤站起来,平时除了居高临下和傲慢之外看不到其他情绪的脸上渐渐蒙上一层红晕。真实年龄都五六十岁的人了还害羞,足以说明他内心还是十分渴望得到孩子的原谅,想被接纳,能享受一家团聚的天伦之乐。所以星骓又说了些窝心的话,顺便说一个人吃在没意思,不如把大家都叫上,好好热闹热闹。
“能去爸的茅庐吗,听说那边扩建得挺大,四周风景又好,孩子们也有玩的地方。”在村子里聚会当然也没问题,但是总是有外人,去白凤那图个情景,也给他们父子制造点相处的机会:“就这么定了,我是病人我最大,你们都听我的。”
不管其他人的反应,就这么把事定下来,之后才问哑巴意见:“朴宁,你是不是怪我自作主张?”
“怎么会,看到他那么关心你,我也……”哑巴的话没说完,因为内心深处在动摇。知道他陷入两难,星骓也不逼他马上做决定,而是说我们去看看泽德吧。
见了父母,安排好女儿,两人一起前往泽德休养的房间。门开了,小林为难地把两人请到门外,说里面那个在生闷气,两天没挪窝了,谁都不见,还请他们进去以后说点好话,好好劝劝。星骓伸头看,一个鼓鼓囊囊的棉被卷在房间正中央,于是走过去,轻轻拍那团棉被:“小十九,看看我是谁。”
“星骓,我知道你醒啦。”被子里传来闷声。
“那你怎么不来看我?是不是讨厌我了,我可不记得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啊。”多少知道原因,但是还是要问。
“我现在可胖了,不能见人,会吓到大家。”被子又动了一下,似乎是里面的人缩成一团造成的,带着哭腔:“都肥成球了,太可怕。”
“我们小十九是天上地下最美的人,就算胖了也是全宇宙最漂亮的人。”说着去掀被子,硬拉下一点,露出泽德浑圆得像包子的脸:“这那是胖啊,明明是珠圆玉润,多可爱。”
“你也真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哑巴在旁边脸颊抽筋,结果被星骓狠狠地瞪了一眼,教训道:“你们这些做丈夫的根本不能体谅生育的妻子,知道怀孕是件多难受的事吗,知道生育会消耗多大的体力吗,知道那种疼痛和付出吗?什么都不知道,就会看别人的身材恢复没有,什么玩意。为你生儿育女,为你忍受巨大的痛楚,不知道珍惜,还嫌别人胖,有没有良心!”
哑巴被劈头盖脸一通教训,觉得委屈极了,因为他从来没有嫌弃过星骓的高矮胖瘦。
其实小林也没有嫌弃泽德一下子胖了三十斤,就是那天背着心肝宝贝转圈圈的时候大踹气,弱弱地说了句亲自己包在棉被里几天不出来。
可这和他几毛钱关系,为什么要吼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