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笑着,揉揉酸痛的后背,走到画布正面,看着浅黄色渲染的朦胧人像,不敢相信地问:“这是我?”
“对呀,不是你还能是谁?”
“我们忙活了一下午,就是这个东西?”看着手脚都是六边形、五官都没有、连脸都是圆圈的人像,我觉得自己受骗了……
肖禹看傻妞似得望过来,摆出学长的姿态,说:“不是啦,这是结构图,想要画出完整的作品,就要先画草稿。只有成功的草稿,才会有优秀的作品。”
听他说的有几分道理,可我不甘心被小孩子教训,就翻个白眼,说:“死板教条!你看看世界名画,有几个是结构合理的。就说呐喊好了,那人歪来扭去都成什么样了,有什么草稿结构图啊。”
“拜托啊大姐,人家是画家,我还是个学生呢。”他一边收拾画具一边说:“我们老师说了,无论你有多少天赋,一定要在最开始打好基础。尤其是对于草稿,千万不能抱着敷衍的态度。等到基础打牢固,有了信手拈来的本事,那时候再胡涂乱抹才可以。”
“应试教育把老师和学生都变傻了,这些都是禁锢创意的破规矩,真的名家才不会局限于草稿理论呢,人家都是随性几笔,画出流云万千。”我懒得跟他辩解,嘟着嘴哼了声,端着高傲的样子往卧室走去,“没意思,我要睡觉去了。等你真正懂艺术的时候,再来和我谈吧。”
不等肖禹回答,我就溜到了房间。
关上门,不服气的撇撇嘴,我一边酝酿着睡眠,一边幻象那幅画完成后的样子。
坚强……这两个字真的可以和我挂上钩吗,我的眼睛里,真的有那种光芒吗。如果有,那该是多少挫折之后,才会学会独自站起来呢……
眼睛累累的,很快就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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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谭律都住在这里。像之前在谭家一样,虽然早出晚归,时间却很稳定。相比起来,甚至比以前还有规律,因为他的应酬明显少了。
这种生活对于谭律来说,应该轻松了不少。法律上的妻子,和心里深爱的人同处一室,再也不用找借口两头奔波,除了简单应付父母之外,别的都顺心遂意,可以说是结婚以来最轻松的时刻了。
几个星期过去,一直精瘦的谭律,竟然圆润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我厨艺好,还是真的心宽了,体就会胖呢。管他的,至少我过得很愉快,此生未有的无压力,一点儿烦心事儿都没有。
今天肖禹和谭律都不回家吃饭,我也干脆偷个懒,背着包包逛街到下午七点,才慢慢悠悠往香兰苑去。
走到门口,看到房门大开着,好像有人回来了。
走过去一看,是肖禹哭丧着脸,神色没落的坐在客厅里,出身的看着窗外的小院子,眸子里没什么神采,眼角红红的好像哭过。
“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发呆啊,晚饭吃过了没?”放下采购的战利品,我坐在他旁边轻轻问道:“不是晚上班级聚会吗,怎么没去啊?”
他缓缓转过头,哀伤地看着我,一下子就扑进我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轻拍他的背,哄孩子似得放软了声音说:“好了,好了,别这样哭啦,眼睛那么美,哭坏了可怎么办。有什么不开心的和姐姐说,姐姐帮你报仇,好不好?”
“你,你打不过她的。”肖禹嚎啕中呜咽着说:“香姐,我好难过啊,没人可以帮我,谁都不行。”
“怎么回事啊,和姐说说好不好,是不是班上同学欺负你了?还是,你大叔做错什么,伤你心了?”我哄着他,说:“别哭了,跟姐说说。如果是谭律那家伙欺负你,看我不好好揍他一顿去。你们爱的这么不容易,他成天板着脸胡搅蛮缠,还讲不讲理啊!”
“不是他,大叔对我很好的。”小露水吸吸鼻子,搂着我哭得更厉害了。
我又哄了一阵,他还是只抽搭不说话,越哭越伤心,那眼泪简直跟没关好的水龙头似得,没完没了往外流。我就是最伤心的时候,也只是默默地流泪,从没哭成这么惨烈的样子。
肖禹鼻子通红,眼睛微微眯起来,丝毫没有劝劝自己的意思,看起来到有些纵容自己好好哭一次的意思。
看他伤心成这样,我也大约猜到了原因。心里微微一酸,越看这孩子越觉得可怜,不由得声音哽咽,哑着嗓子说:“爱情这东西,最擅长的不是让人快乐,而是给每一个深陷其中的人逃不开的苦闷。或许因为爱人,或许因为别人,或许因为自己,总有一个不开心的地方戳到痛处,让人难受。你还小,也许不太明白,可我觉得,苦痛才是爱情的本质,谁都要经历这些。如果你还爱他,就应该试着克服,坚强的走下去。”
肖禹渐渐止住哭声,从我肩膀上起来,红着眼睛说:“如果只是痛苦,我都可以承受,但是我怕自己不能给他爱情里本该有的东西。姐姐,我们这种人,想要爱,真的太难了。”
“别人的指责,是他们站在城外的看法,和我们无关。在每段感情里,你能给与对方最好的东西,就是一颗诚挚的心,如果有了这个,其他什么都不重要。”我猜到可能是被人说了难听的话,却不敢直接戳破了劝慰,只好转着弯儿说:
“谁的爱情不艰难呢,你看看我,一路跌跌撞撞,至今还没能遇见一个可以走进爱情中的人。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