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俩的心意我领了,多谢多谢!”
薛向抱了抱拳,接道,“有狗,这太新鲜了吧?央校什么时候,流行遛狗了,谁这粗的胆子?”
彭春道,“你小子忘了,刘能不就养着条大黑狗,整天拴在接待办的杂货室边上,守着那仨瓜两枣。前些时候,受霍无病牵连,后勤处接待办主任干不了了,被打发到食堂去了,这老小子肯定旧习难改,把这条恶狗又拉去看食堂了,今天,我和老崔倒霉,撞上那畜生了。”
薛向蹭一下就翻下身来,“黑狗,你确定是黑狗?”说话之间,眼睛里精光四射。
崔原则莫名其妙道,“什么颜色的狗,重要么?”
薛向道,“说你们俩不是正经吃货不信,这狗肉有分说,叫一黑二黄三花,黑狗肉的滋味儿绝了,这冰天雪地的,不吃狗肉吃什么,老话说,狗肉滚三滚,神仙站不稳呐。”
彭春举起大拇指道,“服了服了,老崔,今天我才信了什么叫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咱俩壮足了胆子,顶了天了,也就敢想着去食堂顺些吃食,做个火锅。薛大爷可好,人家张嘴就想吃老刘那看门狗,真不是一个档次啊。”
“废什么话,你俩且等着吧。”
薛向说着,人就没了踪影。
奔出门去,之趋食堂,绕到食堂送菜的后门,果见一条大黑狗正蹲在院子边柴禾堆前啃着大棒骨。
那狗不甚长大,却毛发油亮,四蹄强健,一看便是条凶悍的猛犬,薛向心头大喜,这种黑狗可是越猛越有劲。
那狗极是灵敏,薛向方窜进院来,便抬起狗头,狠狠盯了过来,张开嘴巴正要狂吠,薛老三如利剑般射到,右手探出,便抓住了脖子,轻轻一拧,咔嚓一声脆响,黑犬立时断气。
薛向是老饕,深悉食中三味,方才,他也可以激射硬币,破碎黑狗头颅,但吃狗肉有个讲究,那就是屠宰时,万不能见血,狗是血尽而亡,肉就没了那种劲道。
拎着条死狗,薛向就撞进了厨房,此刻距离晚饭还有段时间,厨间人头不少,红案白案的师傅都有,皆在做着准备工作。
外人瞧见薛向拎着刘主任的那条大黑撞进门来,厨间立时就沸腾了,有好打小报告的一道烟就奔了出去。
薛向见如不见,朗声道,“借光借光,拾掇条狗,稍后就走。”说着,便行到了案板边,抄起一把剔骨尖刀,穿花蝴蝶一般,在狗身上过了过,旁人眼睛都还是花的,他便落了刀,伸手在狗脖子处一掏,顺手一扯,刷的一下,一张狗皮从头到尾巴处完完整整被剥了下来。
这手绝妙手段看得满场尽皆呆滞,稍后,便是冲天叫好声。
不少人暗中揣度着薛向的身份,争议片刻,很快,众人便就薛老三的身份达成了一致,认为是校内哪位大领导的私人厨子,一准是大领导见着下雪,想起了黑狗肉这口,才让这位大厨子过来料理。
狗皮方退下来,刘能疯了一般从外面冲了进来,远远便喊,“谁杀了老子的狗,反了……”一句话未说完,便瞧见薛向拿着一把砍刀,冲他眯眼冷笑。
霎时间,所有的抱怨都憋进了腔子里,一阵阵的冷气从脊梁骨后冒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