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想追根究底但不敢捅破这层薄纱,总是那么小心翼翼,害怕稍有不慎他就又会自身边远离。
可是贴在心尖上的珍惜换来什么?
他抱着别的女人进酒店,半夜和人鬼混,当她是傻瓜一样的敷衍谎言。
好了,也够了。
她不想再活在这种自欺欺人里头,以为他在身边就是地久天长,却没想过新鲜感一过,他有太多她抓不住的变故。
爱吗?
爱或不爱。
她仰头等着,他迟疑。
一秒、两秒,沉默代表什么,已经有了答案。
商商笑着笑着,眼泪越聚越多。
她泪流满面,狠狠甩开他因为怔愣,有所松弛的掌心力道。
后退,捂了捂脸,泪水之下全是深深绝望。
她模样那么憔悴,湿透的身上那么狼狈,拼命想要擦干眼泪,看一眼他脸上这会究竟什么表情,可是没有用,眼泪越擦越多,看不清,她猜他应该是满脸淡漠无情。
也好,这样画上的句点,可能因为疼痛,往后轻易不会再去触碰。
“你不爱我。”她替他回答,不再管一脸泪痕有多狼狈,“从头到尾,只有我在哭,年慕尧你看到了吗,我在哭,很难过很难过……”
无力,又因为浑身冰冷颤抖。
“我不懂你当初为什么想到娶我,后来又为什么默认了那两张荒唐的结婚证,因为孩子?”她自问自答,双手覆在小-腹上,感觉一瞬,他们仅有的联系成了这个还未出生的胚胎,那么讽刺,而又荒唐。
“那大可不必。”商商深吸口气,悲哀,“不对,如果你能因为孩子那也是好的,偏偏ta对你来说也不过是谁都可以的没什么所谓。”
她越说越离谱,太多的口不择言,没了理智。
年慕尧脸色难看,周遭冷凝气场席卷着,盯紧了她瑟瑟发抖的身子,低吼,“该死!究竟我什么时候说过这些话?!”
她怎么会这么想?
他爱他,毋庸置疑磊落光明。
真的,只是不习惯出口。
他理解的深爱,嘴上云淡风轻沉默,心有雷霆万钧汹涌。
偏得他将心肺挖出来,口口声声喊着,才叫爱?
他做不来。
心间隐隐有什么激荡着,但如果是她喜欢,他也可以试着去做,薄唇颤了颤,张口有什么话就要脱口而出。
可她等不及……
“不用你说,你根本不用说,我都知道。”她瑟瑟缩缩萧条无比的笑,“我知道婚前协议结婚证甚至还没到来的婚礼都是你负责人的方式,年慕尧你敷衍着求婚,戴了戒指就算完事,我不是在乎形式,可回想起来,才发现自己太傻,我始终当你是我追求的一个美梦,真的,我以为所有和你有关的幸福永远都只存在在梦中,所以有一天,美梦要成真,我欢欣鼓舞沾沾自喜以为走了狗屎运,现在想想才发现,只有不在乎才会敷衍。”
就像,她戒指丢还给他,他也不曾在乎。
不是所有戴上戒指的求婚都叫求婚……
很难受,但这不是她想要的发泄。
快了,就要走向决裂。
“你可能是有过那么一瞬间对我是在乎的。”给过她婚姻,那就是有过不同,“我飘飘然一瞬高飞云端,可为什么等着我的却是那么迅速的坠-落地面?”
摔得很惨。
明明还没来得及深切感受幸福的模样。
有太多不甘,到最后声嘶力竭,“年慕尧,你抱着别的女人进酒店,一下午,你穿着睡袍出来开门,你宁愿碰一个肮脏无比的女人,背叛了就是背叛了,我傅商商纵使一败涂地了,也不想再要一段有过污点的婚姻。”
太脏……
她不要了。
就这样吧。
身体里最后一点力气都要用光,步子开始踉跄,可双-腿却灌了铅一样的沉重,转身,只想尽快从他眼前逃离。
“傅商商!”
年慕尧的嗓音一瞬席卷过汹涌怒气。
他有什么好气的?
商商无力再做思考,身子越来越重,难受。
再要走,手臂刚刚被他捏过,到这会还隐隐作疼的地方再次被他捏住,着力,她没有半点反抗余地的,被迫回过身去。
肩膀被他用了全力的指节捏住,快要碎掉一样的尖锐刺疼。
疼……
商商痛呼一声,本就没有多少血色的脸上神情更加惨白。
抬头,对上他一脸沉黑,凝着满腔怒火朝她嘶吼,一字一顿的警告,“你听好,说都可以说她脏,唯独你傅商商,没有资格!”
头一次见他表情恐怖成这样。
森寒入骨的,周遭气场骤降,温度全无。
愤怒,怨恨以及仇视。
仇视……
就因为那个女人?
“为什么没有资格?”她倔着脸冷笑,肩膀上刺骨疼痛更甚,“年慕尧,她很脏,碰过她的你,更脏!”
最后两个字,用了全力。
字字珠玑般,倾注了她作为妻子的所有愤怒。
多好笑……
她丈夫和外-遇进酒店共度整整一个下午的事情被她揭穿,首先有的不是解释,却是说她没有资格的警告。
是他对另一个女人的维护!
她总以为宋雅礼才是他们之间存在的最大问题。
可现在看来,宋雅礼暂且不论,又多一个得她丈夫用心庇佑的女人。
呵,用心……
他的心还真大。
“那你呢?”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