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婧晗座位后面一名猥琐青年从兜里掏出一把小刀,随即偷偷摸摸伸手向前轻轻的提起那件被他注视良久的包的肩带,刚一入手,那充满质感的皮质便让这名猥琐青年眼睛泛光。
这下他越发肯定这包不可能是假的了。在火车上营生这么长时间,今天终于让他逮到了一个不差钱的美妞。
他舔着嘴唇,目不斜视地直勾勾盯着香奈儿包,悠悠然的伸出小刀然后熟练地朝那数万的奢侈包割去,而唐婧晗依旧戴着耳机,对此一无所知。
猥琐青年的动作根本就没有多大的掩饰,更何况是前后座间的伸手,想不引人注意都难。
车厢里,不是没人看到,只是大多数人都选择了沉默,这年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明哲保身是人的心理常态,偷的又不是自己的东西谁又愿意多管那份闲事?
更何况这种小偷不可能有胆子单独一个人作案,通常周围都有潜伏有同伙,看在即将包被割开钱包被掏走的女人是个大美女的份子上,倒是有不少男人蠢蠢欲动,可是一想到要是自己冲上去还没来得及英雄救美被美女另眼相看,就先被那猥琐小偷和着现在不知道潜伏在哪的同伙一拥而上身上挨几刀那就不划算了。
到时候面对几个身强力壮手持凶器的小偷,难道还能指望着别人来救自己?
想到这里,他们想见义勇为的冲动也就慢慢冷静下来。
这世道,路见不平别说拔刀相助,甚至连大吼提醒一声的人都没有。
诺大的车厢,大多数的目光都聚集在唐婧晗座位的方向,就这么复杂万分眼睁睁看着小偷划破那精致的香包,原本欣赏美女的目光此刻却带着些同情。
虽然坐在里面,但以李浮图的眼力和对周围环境的洞察力,自然将这一切看在眼里。顺着过道另一旁一名上了年纪的男人的目光,他诧异的发现坐在自己身旁的女人右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晃着寒芒的小刀,还有一只小心翼翼动作轻微的脏手。
有意思。
嘴角逐渐勾起,李浮图瞧了眼已经闭着眼睛似是假寐的女人,先是轻轻咳嗽了一声。
女人没有任何反应。
已经被划开一个大口子里面的唇膏之类的东西已经显露出来,李浮图瞟了眼座位后那名眼神兴奋的猥琐扒手,不同于车厢周围人隐含畏惧,他的眼神中蕴藉着似笑非笑的意味。
流里流气的青年男人眼看着就要大功告成,哪有功夫在乎别人,一门心思都投注在如何完成最后一步将那已经露出一角的钱包掏出来。
对于李浮图的注视他或许是没有看到,或许是眼角余光看到了不过他也没有在意。
在火车上“作业”这么长一段时间,他已经拥有了相当丰富的经验,胆子比起以前也不知道大了多少倍。
当初刚入行时,他还胆小怕事畏首畏尾唯恐伸手时被人瞧见发觉然后给当场逮住,可是现在,在大庭广众之下他就敢肆无忌惮的掏刀伸手。
贼胆都是如今这人心不古的冷漠世道给养肥的。
就算周围人都知道他在偷东西又怎么样?莫非还有人敢不知死活站出来不成?
在火车上作案长达百起,见义勇为的人他还真一个都没有遇到过。有时候想想,连他这个既得利益者自己都忍不住咒骂了一句:这狗娘养的社会真他娘旳冰冷。
如这个小偷所料,被他当做此次作案目标的有钱妞身旁的那位男人也没有站起来戳穿他,咳嗽了一声见傻乎乎的女人没有任何反应后,李浮图再次轻轻用肩膀撞了她一下。
出门在外,还背着如此吸引眼球的奢侈品,怎么就一点自我保护意识都没有。
淬不及防之下被人一撞,虽然力道不算重,但唐婧晗的身子还是不禁晃了下,如水波般的眸子终于睁了开来,只是其中的情绪明显不太好。
好不容易就要睡着,也许等一睁开眼这无聊而难熬的旅程就被一觉睡过去了,可是就在这个关头却被人撞醒,唐婧晗的心情自然好不到哪去,拽下耳塞瞪着身旁没有风度的男人,眼神警惕冷声道:“先生,你干什么?”
人不可貌相,谁知道这位外表看起来温文尔雅的男人实则是不是趁她不注意便想借机占她便宜的sè_láng?
如果被李浮图知道这女人心中此刻在想什么,只怕也许会后悔提醒这妞了,别的警惕性没有,但是对于提防他还是很上心的。
唐婧晗的身子晃动难以避免让她挎在肩上的包也随着微微晃荡了一下,已经捏着精致皮夹正在慢慢往外掏大功就要得逞的猥琐扒手见状下意识松了手,以为被目标发现了,片刻后听到声音才知道是场虚惊。
媽的,小子,你最好别他妈坏老子好事!
目光瞟向惊醒了女人坏了他好事的李浮图,猥琐扒手瞪着一双贼溜溜的眼睛,捏着小刀脸色凶狠的朝李浮图递了一个阴霾的眼神,警告他最好不要多管闲事。
李浮图不禁一乐,这年头做贼的莫非都这么理直气壮么?
在周围人或佩服或惊讶或看好戏的目光中,他摇头一笑,朝那个已经被划开了一道大口宣布报废的奢侈名包指了指,对着瞪着他的唐婧晗轻笑道:“小姐,你最好看看那里。”
唐婧晗不禁一怔,先是怀疑的看了眼李浮图,然后下意识朝他所指的方向看去,映入眼帘的场景登时让她眼眸放大,嘴中发出一声惊呼,“我的包怎么破了?”
猥琐青年见状
暗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