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燕家与左家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左家要在平康坊里如何折腾也与我燕家无关,我为何要为了你们这些素不相识的人累得燕家与左家交恶?”
里的男男女女姿色气质皆是不错,融洽和谐的气氛也与其他家的攀比尖锐不同,拥有这般优势,怎的就落魄到缩在平康坊的角落里一贫如洗了呢?
青玦看着神色莫辨的燕秋尔,咬咬牙说道:“可贱奴听说……燕家近日已与左家是针锋相对了不是吗?”
青玦原本就是个淡薄之人,孩提时的经历让青玦的心中再无期盼,连自己的生死都能置之度外,又怎会在意其他事情?他便是在生无可恋的状态下被。
原想着早死晚死都无所谓,多活一天也只是多受一天的折磨姐姐们却是无论他怎么说都不肯袖手旁观,知他对什么都不在意,便日夜陪着他,就连他接待恩客的时候也是时刻关注着,甚至为了他而对将他折腾到奄奄一息的恩客恶言相向的那几年,不知有多少金主被赶出大门,甚的黑名单,再一步。
人心都是肉长的,哪怕被谁冰凉了,也能再让人捂热了,青玦便是在这年复一年的关爱中有了人样儿,只不过却还是那副清冷的模样,那气质与平康坊极不相符,却又对平康坊的恩客们来说是一种诱惑。
可纵使有一原本就清冷的生意也还是更加清冷了,青玦的哥哥姐姐们死的死、走的走,剩下的几个也过了风华正茂的年纪,早年的那些恩客们便逐没什么名声,亦没什么名扬平康坊的美人,故而也引不来新的恩客。
的原入不敷出售出,那个时候,是青玦与留下的哥哥姐姐们凑买了下来,可没的生意更是一落再落,只能勉强维持生计,连买新人的钱都没有了。
祸不单行,如今又传出了左家购地的消息。左家在商贾之间的风评素来不好,常安城中有名望的商贾都说左家只会巴结权贵,是为商贾所不齿的。而那些所谓的权贵是如何的恶劣不堪,青玦早就已经体会过了,如今怎能不担忧这一屋子兄弟姐妹的将来?
好不容易从清平乐坊那儿打听到了燕家五郎君的事情,青玦又怎么能放弃这次机会?他这半生都过得无是他唯一的欲求,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
听了青玦的话,燕秋尔微微有些诧异:“你叫什么名字?”皇帝派人出使回纥一事可谓是朝廷机密,他一个青楼小倌是从哪儿知道的?
“贱奴青玦。”
“青玦?玉玦的玦?”
“正是。”
燕秋尔轻笑一声,道:“倒是个好名字,亦合得上你的气质。你方才说我燕家已与左家针锋相对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贱奴是从相熟的恩客那里知道的。”停顿了一下,青玦继续说道,“平康坊里,幸运如清平乐坊,有靠山,且能日进斗金,那里的人便只要想着如何取悦恩客让恩客掏钱就好,可不幸如我们,既没有靠山,也没有收入,若不能从仅有的恩客那里探听到用得上的消息,是很难在平康坊内占有一席之地的。”
恩客?果然是美人枕边儿无秘事啊,他是不是应该提醒秦九提防着某些口风不严的朝臣?
不过会打探消息这个能力好啊,可惜他有些不太喜欢青玦的性子,这人瞧着也有二十七八了,足比他大了十几岁,而且还是平康坊里的,可他是该用清高来形容这人呢,还是该用不谙世事来形容他?总觉得青玦说话少了几分掂量,莽撞了些。难道有男人偏好这口?可他没这个爱好啊!
燕秋尔的眼珠子又转了转,盘算一番之后开口道:“你们的难处我已经知道了,可我仍旧未找到说服自己帮助你们的理由。”
里的众人一听这话,心中便是一凉。
青玦更是慌了,急忙扯住燕秋尔的衣摆,急得快哭出来了:“小郎君!小郎君,贱奴求您了!您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了!燕家乃是常安第一商,买一间青楼所用的钱对燕家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您就行行好,当做日行一善吧!”
“日行一善?”燕秋尔扯回自己的衣摆,睨了青玦一眼,冷声道,“你当我燕家是开善堂的吗?我燕家是商人,敞开门来做生意,有买有卖,追求的是利润。且不说你这青楼日后能否盈利,我燕家是从不做这门生意的,不然这平康坊里也不可能至今都没有燕家的店面,你要我如何说服我家家主收购一家入不敷出的青楼?”
“不用很多钱的!真的不用很多钱的!就、就小郎君钱袋里的那些……不不不,一半!一半我就卖!岚风,去我房里将地契和所有人的卖身契都拿出来!”青玦失态地高喊一声,人群立刻有一个少年转身跑到后院去了。
燕秋尔微微蹙眉。这一半的价钱不是重点,重点是青玦为何将他当成了心善之人啊?青玦凭什么以为他会当这个冤大头扔一把钱打水漂?他看起来面善吗?面善之人就会做丝毫不得益的事情?他都引导到这个份儿上了,这青玦好歹也的好啊!
燕秋尔哂笑道:“一半?这钱袋里的钱虽是我的,可若左家想要这块地,要去找的可是燕家,你这是要我瞒着家主先斩后奏?你是只想找个靠山了,却是将之后难办的事都推给我了?我这一半的钱也是钱,用来买几盒糕点还能填饱肚子,何苦做这出力不讨好的事情?”
青玦愕然,仔细一想才发觉确实是这么回事儿,他只当富贵人家有钱,看他们整日流连于平康坊中一掷千金,想必也不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