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慧眼识珠,本宫瞧着这一对人儿,如何看都是极为的般配。”皇贵妃穿着嫩黄摸胸,披着大朵锦绣牡丹的薄纱,娉娉袅袅的走来,薄纱飘逸,衬得她曼的身段摇曳生姿。
一举手,一投足,都充满风情。
水清漪自她进来,便起身见礼。长孙华锦拉着她的手,在身旁坐下,淡漠的说道:“静安王府之人,后宫除太后之外,无须见礼。”
皇贵妃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随着她的转身,巧的敛去。再次抬眸,一双媚眼潋滟生波,盈盈晃荡着一汪秋水:“阿锦,方才是我思虑不周,才命人唤你去晨曦宫。”歉意的看向水清漪,宽大的袖摆掩嘴而笑:“清漪,还望你莫要介怀。”
长孙华锦喜怒莫辨,轻挑剑眉,不置可否。
“娘娘与夫君自小便有交情,如同亲人。你的身份特殊,不能够参加我们的婚宴,今日里唤夫君过去恭贺,岂能怪罪?这些话在自己人面前说说便罢,传出去了旁人定会说夫君娶了个善嫉之人,无故犯了七出?败坏了声誉!累及王府?”水清漪清美的面容染着淡淡的笑,透着几分待玉媚兮的亲近。仿佛过往的暗潮汹涌,不过是浮光掠影,不值深究放在心上。
玉媚兮听着水清漪这一番略带玩笑说出的话,细细的深究,却又品出了别的不同来,分明就是在含沙射影!
头一句亲人,便将她话里的暧昧给撇清。后面又反将她一军,暗示她莫要逾越,时刻记住自己的身份。做出败坏声誉的事,落得被休弃的下场,连累了王府。毕竟,她是从王府出嫁。
不由得冷哼,好些时日不见,这张嘴倒是愈发的伶俐!
“若旁人像你这般明事理该多好?”玉媚兮眉宇间染着一抹愁苦,转而对太后道:“太后娘娘,臣妾在这宫中没有知心说话的人,心中苦闷时就想起王府的那段时日,便想见见阿锦,为我开解。人言可畏,又怕传出不好的谣言,只得养只猫儿在身旁。如今有了身孕,皇上都不许养了,偌大的宫殿空空落落,难免心生了些寂寥。昨日里身子不适,太医诊脉说我郁结于心,要放宽了心思,不然会影响了胎儿。我着实吓着了,听见阿锦进宫,便不顾规矩的来向太后要人,还望太后莫要与臣妾计较。”
“你毕竟是后妃,饶是再亲厚也终归男女有别。恰好,明日里哀家早朝商议立后事宜,那时你便不会无趣,时常去找皇后说说知心话。”太后敦敦教诲,随即又顺势道出了立后之事。
闻言,玉媚兮手指紧紧的收拢成拳,柔媚一笑:“太后娘娘不必如此着急,臣妾可以唤清漪进宫陪着解解乏。”
“瞧你说的,他们新婚燕尔,正是你侬我侬之时。你若时常唤清儿入宫,未免太不像话!”太后已经没有兴致,她要做的是通知,不是征询玉媚兮。
玉媚兮大恨在心,原以为她有孕在身,便想要磨着李孝天册封她为皇后。这几日李孝天有了松口的迹象,却不曾料到这个老虔婆横插一杠子,在大臣女眷里头寻一个立后。
“不知太后中意哪家女儿?”玉媚兮深呼吸,压下了心头的怒火,抚弄着手指上黯然失色的指甲,微微蹙眉,许是后宫安逸太久,太后耐不住寂寞,适才想着往后宫塞人?
嘴角微勾,露出一抹冷笑。双手叠加的贴在平坦的小腹上,寻思着宫里头果然是太沉闷,该要热闹热闹一番。
太后眉一皱,淡淡的说道:“明日便会知晓。”一手抚着额角,揉按了几下,倦怠道:“哀家乏了,你们且退下。”随后,给水清漪赏赐了不少东西。
其中,有南州国进宫的一块如琉璃一般雕刻的晶石,鸡蛋大小,呈水滴型,里面可以放几滴玫瑰精油,佩戴在身上,肌肤会显得更加的水润。
而这种矿石却极罕见,通常只有南州国皇室才有。如今,东齐皇宫只有这一块,她软磨硬泡了李孝天许久,都不肯开口问太后讨要。这会子,太后竟是赏赐给了水清漪!她就不信太后这不知她极喜爱这枚晶石,当着她的面送人,摆明就是挑衅她,故意为之!
水清漪谢恩,见玉媚兮的目光落在手中的锦盒上,眼底闪过一抹暗芒,转身随着长孙华锦离宫。
……
玉媚兮回到晨曦宫,神色阴沉,似笼罩着阴霾。猩红的指甲紧紧的掐进掌心,面目因极度的怒火而扭曲。那个老不死的明日要立后!
不管她如何讨好,都不待见她。就连对水清漪那个贱人都比她好百倍千倍!
极力的压下心底的不甘与怒火,重重的坐在贵妃榻上。小腹隐隐作痛,伸手紧紧的捂着腹部,忽而,眸子里闪过一抹精光。痛苦的呻/吟出声,唤着醉燕道:“醉燕,醉燕,本宫肚子痛,你快去请许太医……”
醉燕不过一怔,便心领神会,焦灼的去请太医。
……
水清漪与长孙华锦回到王府,守在门口的常青,上前知会道:“世子,方才花公子来了,在水榭等着您。”说罢,若有似无的扫过一旁的水清漪。
水清漪面色无波,挣开他握着的手,疲倦的说道:“我先回屋子休憩。”
长孙华锦淡淡的嗯了一声,便去了水榭。
水清漪回到了竹园,绿衣端着冷掉的茶水走出来,见到水清漪行了一礼。“世子妃,方才奴婢熬了一碗莲子羹。日头毒辣,您喝一碗,解解暑。”
水清漪点头,魏妈妈打帘,水清漪走进屋子里,一片沁心的凉。净手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