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布闻言点头,老族长离开村子,自然算不得村里人,姚子任的事,说出来更不妨事。他琢磨了倏忽,从村里的规矩说起。
村里有个世代传下来的的规矩,族长的位置世袭交替,每任族长五十岁卸任,然后走出村子,下山生活,这防着老族长贪恋权势,不愿放手。
接着,是姚子任。他不晓得从哪里获得消息,找到我们在山下的据点,进入玉秀山,从另一条捷径跑到鹰国。他的死,因为他太招摇,有次醉酒和一个人说了个秘密,导致了杀身之祸。
“扯淡”,谢宁枫是这么评价的,“姚子任当了这么多年警察,会不懂隐藏,棉布,你要糊弄我,也该事先打听姚子任是做什么的。”
谢宁枫一脸我们谈崩的怒气样,并未吓着棉布,即使谢宁枫是目前唯一能帮他的人,可棉布只睁着眼睛,愣了愣。随后,棉布看也不看他,躺下来,嘴角上扬,“爱信不信。”
走出帐篷,文沉和小毛他们坐着说话,谢宁枫走过去,狐狸主动让出位置,到外面转转。收敛身上的怒气和急躁,谢宁枫专注听着二人说话声,仿若这样,就能让他不再忧心。
两人聊的是些琐事,大大小小,说话间,文沉嘴角一直上翘,谢宁枫想,他们或许一样,需要发泄心底快承载不住的担忧。谢宁枫也加入,他问了一件事,文沉他们来山里做什么。
气氛有一瞬的停滞,文沉开口后,像河流似的继续往前流淌。“我们来,是为了找遗民村,我们一个哥哥出发前给我们发了一封邮件,他和朋友来找遗民村,可是他死在了山里。”
“你哥哥在倭国留学?”谢宁枫试探着,但他的心跳很不稳,有一瞬他不敢看文沉那双清澈的双眼,眼中的干净让他惭愧。
“是的,我哥哥和他同学是考古专业,学校布置了一个课外调查,他们组成队跑来玉秀山”,文沉顿了下,他审视谢宁枫,想从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挖掘出什么,但他失败了。文沉重新扬起笑容,“你怎么知道的?”
“听一个亲戚说的,她的丈夫参与调查”,谢宁枫慢条斯理道,交叉握住双手,看了看文沉的眼睛,“我们很好奇他们死亡的真相,所以来了。”
“早上的那人是遗民村的人。”他语气笃定,眼神透出安慰,他们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有个好消息了。
“不是,他是我们的同事”,小毛抢先否定,他摸了摸鼻子,侧头望向谢宁枫,像个寻求肯定的孩子,他没有做错,虽然欺骗了别人,但文沉他们本就不该搀和进来。
两人坚定的语气,令文沉有一瞬的错愕和小小的失落,但他很快打起精神,清澈的眸子写满了不信。
谢宁枫耸肩,小毛看似气愤,棉布出来,他们之间古怪的氛围莫名地消散。文沉邀请棉布坐下,棉布望向谢宁枫,视线带上慎重,说话的口吻仿若宣布一件极为机密的大事,“我们要赶快离开,去村子里,时间不多了。”
文沉聪明地没有多言,他转移话题地问了句,“雪鬼胖怎么治疗?”
棉布沉稳的神情有一瞬的裂开,他侧头瞟向谢宁枫,又望着身边的人,“雪鬼胖分吸收和代谢,代谢就是一块死,吸收可以保命,你们的价值可真高。”
三人面上流露讶异,文沉激动地拉着棉布过去。棉布暗忖,看在中华烟的份上,他就去瞧一瞧。
其他两人也跟上,雪鬼胖的魅力太大,激起二人的好奇。棉布跪坐地上,摸了摸文涛的肚子,一脸遗憾地摇摇头,“是代谢,不过你不用悲观,找到棉包,就能救他。”
“棉包……”谢宁枫剩下的话还未出口,棉布打断了他,手指抵唇做了个“嘘”的手势,不要打扰病人休息。
不管怎么样,他们进山来的唯一一个好消息,足以使得他们振作起来,浑身充满干劲地往前走。吃了中饭,背上大包,谢宁枫扶着棉布,狐狸和小毛搀扶文涛,文沉走在中间。
棉布不舒服地推推谢宁枫的胳膊,心底万分鄙视谢宁枫记仇的性子,他都说不会半路逃跑,可谢宁枫一句你有前科,便使得他被动接受病患待遇。
走了半个小时,头顶上的松针愈发稀疏,冒着凉气的日光斜射他们身上,驱走身上的寒冷,暖暖的,直达心坎。
这时,松林的一边有悉悉索索的声音,好像有人走动,并且离他们很近。几个人屏气凝神,谢宁枫感觉棉布的脉搏跳得很快,似乎快要达到极限。他拍了拍棉布的胳膊,示意他别心慌。
身子先探出半边,眼睛盯着他们看,掠过棉布时,那人眼睛猛然瞪大。欣喜地从松林里跑出来,“棉布,你回来了,棉包他们呢?”
他神情瞬时失落,呐呐道,“连你也找不到棉包,棉包是铁了心不回来。”他语气泛着浓重的伤心,可见他和棉包的关系很好。
“孟边,棉包会回来的”,棉布语气充满了信心,使得孟边的心稍稍安定。“对了,你为什么会出来?”
“我出来看看”,孟边一句话简单解释,他蹙眉打量谢宁枫他们,“又是要走捷径的?这个月来的也太多。”
棉布随意说了几句,便带着谢宁枫他们进村。谢宁枫他们有固定的住处,而且是在村外面。这件事,棉布也无法改变,安顿好他们后,棉布独自一人去见村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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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不难受了,明天万更走起,昨天忘了和大大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