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你妹的!”魏司用力捶了下方向盘。
这辆车子是魏国庆刚买给魏司的二十岁生日礼物,魏司平时一直舍不得开,只有偶尔晚上跟朋友出去喝喝酒才开出来,没想到刚开就撞成这样,更没想到的是,让他气急撞车的人竟然是盛锦世,他曾经还想着用这辆新奥迪载着盛锦世去兜风呢。
身边的贵公子完全无视他的爆怒,甚至还头靠着车枕,轻轻地吹了个口哨。
“你给我下来!”魏司拉着他连拖带拽的在旧街上奔走,两个人跌跌撞撞地走在灯光幽暗的街道上,前方是魏司的旧家,已经搬了三年了,门口的对联还残破的贴在上面随风飘荡。
魏司一手腾出来开了房门,然后另一手拽着盛锦世猛地一把推进黑暗的房子里。
他没有给盛锦世回神的机会,而是像头最凶狠的恶狼扑向这个贵公子。
没有经过任何思索,吻像雨点般落在盛锦世唇上,他咬得是那样精准而凶狠,仿佛要把怀里这个人给吃进肚子里,噬心吞骨,连渣渣都不剩的全部吃进去。
两片嘴唇纠缠在一起像不可分割的橡皮糖,磨擦,啃咬,流下一丝闪着血色的唾液。
“不要这样对我,锦世,你知道我是谁,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
喘息声中带着哽咽,在激烈的吻中魏司只感到更难过,他想念了这么久的重逢竟是今天这种局面,他在黑暗中摸索着盛锦世的脸,他要好好地看看这个人,到底哪里不对了,到底哪里出错了?
窗外午夜的月光透过残旧的窗帘照进来,映在盛锦世的脸庞上,一半是天使般的光洁,一半是黑暗中的阴沉。
他的表情没有一丝温度,像是名店橱窗里精致完美的人偶,头仰靠在窗户上,微微张着被咬得通红的嘴唇,很淡薄地说:“这都是你该得的,你没什么好怨。”
这句漫不经心的话顿时激起了魏司的愤怒。
“你说什么?为什么是我该得的!你知不知道我这几年是怎么过的?”魏司用力抓着他的肩膀,沸腾的胸腔快要爆开,他有太多话要跟盛锦世说,包括三年来的日日夜夜,包括他写给他的日记,还包括最后那天晚上的电话。
盛锦世慢慢看向他,眼神复杂的像一汪波涛暗涌的湖水,就在魏司以为他会说出什么话时,突然间腹部传来一击猛烈的巨痛,紧接着脸上又被狠狠揍了一拳。
“锦世,你干什么?!”完全没有防护的魏司捂着肚子退后几步,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盛锦世走过来。
一半的月光洒在盛公子的脸庞上,像是要把他分裂成两个截然不同的人一般,黑暗与光明,天使与魔鬼,他就像是个两极分化的综合体,慢慢走到魏司眼前,然后毫不客气地一抬脚用力一下子将魏司踩跪在地上。
“锦世!”魏司刚想站起来,肩上的脚力又倏地加重,盛锦世慢慢倾下身,用一种极为低沉寒冷的声音对他说:“我一点都不想知道你这几年是怎么过的,魏司,你过的怎样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你在我眼里一文不值,如果你还想靠近我,就做好被我拆骨的准备。”
魏司怔怔地望着他,突然抓紧他的手,声音发着抖,问道:“你这三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告诉我,锦世,你告诉我!”
他急迫地想知道答案,三年,他的锦世究竟经历了什么会变成这样,可盛锦世没有给他任何回答,只是淡薄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倏地松开脚,转身大步朝外面走去。
“你没资格知道。”
微凉的夜色中,魏司眼睁睁地看着那个思念了无数次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黑暗里,他身上那套湖蓝色的gi西服像一片被黑夜包围的深海,深深地印进魏司的眼底。
一辆黑色奔驰停靠在街边,车门被里边的人殷勤的从内打开,杜一昕温和的笑容像车内灯光一样明亮。
“你见过他了?”杜一昕边开着车边问:“他说了什么?”
盛锦世低下头喝着热咖啡,面无表情地说:“他问我这三年怎么过的。”
“你怎么说?”杜一昕转脸望了他一眼,然后握上他的手,温柔地说:“你有告诉他我们的事吗?”
“没有,这些事他没必要知道。他与我再也无关。”盛锦世望着车窗外灯光闪烁的城市,他侧面的影子十分完美地映在车窗玻璃上,像一付高贵美好又闪着寒光的油画。
那些过去或许已经随着这座城市的日新月异化为脚下淤泥,深深埋在见不得光的地底,没有人可以将它们暴露出来重见光明。
“过几天是你父亲生日,我们一起去买礼物吧。”杜一昕把车停下来,伸出手亲呢地捋了捋他额头的刘海,又轻声说:“顺便把我和你的事跟他提一下,有我父母的意见,我想盛叔叔不会反对的。”
盛锦世低垂着头没有说话,他凝视着手里的咖啡杯,星巴克的五星标志像一把尖锐的刺刃正正好对着他的胸口,半响后,他说:“太快了,缓些时候再说吧。”
杜一昕凝了他的许久,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头发,然后凑近一些在他额头亲了一下,“好,我们再等等,等你玩够了再说也不迟。”
他亲吻着盛锦世的额头,侧着眼角望向车窗上的剪影,这么美好的画面让他颇为满意,“我的宝贝,你会一直是我的。”杜一昕低下头去找寻他的唇,盛锦世闪开来了,只是一瞬间,杜一昕好像看见唇瓣泛红的血迹。
“我不太舒服,我们快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