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梦都不曾想到过,有一日洛瑾瑶也会为他留一盏回家引路的灯。
不仅如此,她竟也等着他,一直不肯入睡,听着他回来的马蹄声,就迎了出来,扑到他怀里来,仿佛他是她渴盼许久才归的良人。
酒助情浓,一霎儿他就觉怎般也爱不够她了。
知道她困倦了,正娇软慵懒的趴在他怀里,就想好好入睡,但他不能放她就那么容易的睡过去,此时此刻他就是想迫切的拥有她,堪堪一个拥抱,一个亲吻不足以诠释他的激动与兴奋,他要揉搓着她成一滩水整个的浸润到自己的骨血里。
“阿瑶,我的心肝。”
鸳鸯枕畔青丝铺,玉容娇态芙蓉靥。
他醉了,剥开她的衣裙瞧见她一身的粉腻珠滑,迷幻的双手都在颤抖。
“我的瑶儿,我的心肝肉。”他双眼冒出绿油油的“贼光”,一时不知从哪里开始亲吻才好,最终还是那颗丁香舌略胜一筹,吸引的他闻了闻,舔了舔,就仿若尝到了三春桃李的甘甜。没有忍住,一口吞咽下去。
洛瑾瑶又不是死的,她只是困倦的睡了过去,此番被吃的喘不开气,恍恍惚惚就睁开了眼,但瞧见他趴在自己身上正揉弄摸索,杏眼顿时瞪大,粉拳垂他一记,双腿踢了开来,他趁势而入,嬉笑道:“肉啊,可算是醒了,快给爷香一口。”
两人离得近,他一说话就喷出一口酒臭气来,洛瑾瑶别的到一时忘记了,就拍打着他道:“你熏死我了,臭死了,快去洗洗。”
钱金银是有了六分醉的,脸庞红熏熏的,听着洛瑾瑶如此说,他朝着洛瑾瑶脸上就哈出一口气,洛瑾瑶气死了去,屏住呼吸瞪他,她被压在身下动弹不得,只四肢是自由的,蹬摇瞪摇的就犹如没了壳子的小乌龟,她这才恍然发现自己已光光的成了他嘴口里的一块肉,滴溜溜粉汗如珠。
“你嫌我臭,哪里臭了,香的很,你不信?你不信就自己尝尝。”说罢就将洛瑾瑶的双手压在头顶,他兀自深吻,搜刮唇舌,品的是啧啧有声,津津有味。
怎能这么香这么甜的,真似是琼浆玉液,杨枝甘露一般。
吃不够,吃不够。
遂一发不可收拾,他雄姿勃发跃跃欲试,就那么如宝剑还鞘似的契合完整了。
他啊,没娶上洛瑾瑶之前,也是风月场上混惯了的,手段不说有十八般,十七般却是足足的。“见识短浅”的洛瑾瑶可不是他的对手,先还嫌恶他臭气熏天,恼的又踢又蹬又抓,不消片刻就半推半就,拱起了身子,莺声呖呖,燕语呢喃起来。
他听见,浑身的骨头都酥了。
原本还趴在桌子上睡觉的碧云,早不知何时羞的不见了影儿。
亏得这座楼船底盘子又硬又重,若不然呢,就摇晃起来了,不知情的还以为水里也地动了呢。
这一夜妇人是薄透娇痴,檀口求饶叫哥哥,那男人呢是发了一身气魄,逞了一回威风,自以为是温柔乡里的大英雄。
朝阳从山峰上露出了头,艳色的光铺在水上如一条赤练,天亮了,停靠的船只渐次启程,扬帆航行。
钱金银家的这条楼船却不见动静,甲板上走动的奴仆们都静悄悄的不敢弄出动静来,半响主舱房的门被推了开来,男主人捂着半边脸走了出来,来兴早就醒了,梳洗打扮停当在门边听后差遣。
钱金银伸了个懒腰,脸上带笑,来兴凑趣道:“大爷,想是昨夜大奶奶伺候的好了?”
钱金银弹了来兴一个脑瓜崩笑道:“你这话可说错了,不是她伺候我,是我伺候她。”
来兴抬起眼来一看,见钱金银左脸上有两道红印子,顿时也笑了,“大爷,大奶奶给您吃了凤爪吧。”说罢促狭的抹抹自己的左边脸。
“鬼狗才,你眼倒尖。”
清风拂来,钱金银动了动鼻子往岸上一瞧,见各色的熟食摊子上已是蒸汽袅袅,遂解下腰间的钱袋子扔给来兴,道:“这扬州的小笼包不错,你去买几笼来。另,看着卖相好的也多弄几样回来,你大奶奶嘴刁,可别说是岸上买的,就说是船上厨娘自己做的。”
来兴一一应下,拿着钱袋下船买食。
天光大亮了,岸上传来卖东西的吆喝声,运河上也热闹起来,有站在船舷上用盐洗牙的,有那引吭高歌和船娘调情的,还有就水撒尿的,乌泱泱,聒噪噪,真好不繁华热闹。
舱房里,洛瑾瑶床前的帐幔还垂着,一时碧云等三个丫头端了热水拿了香胰子竹盐等用具来伺候她起床梳洗,见她没起,碧云便要来催,谁知洛瑾瑶却恼恼的道:“今儿我身上不好,晚些时候在起,你们都出去吧,我再睡会儿子。”
三个丫头各自相视一眼,寒烟、秋梦不知缘故,碧云略微一想却是明白了,便道:“让小姐歇着,咱们先出去。”
三个丫头里是以碧云为尊的,故此都没有异议,悄悄的退了出来,门口遇上钱金银,钱金银问了一遍,他自知昨夜孟浪,想是伤着了,便就着这盆热水草草抹了把脸,洗了洗牙,道:“一会儿来兴就买了吃食回来,你们找几个好看的碟子出来摆上,等会儿送进来。”
“是,姑爷。”丫头们应了,钱金银就进了舱房,没脸没皮的钻到帐幔子里去,悄悄的道:“肉啊,爷给悄悄伤着哪儿了。”
洛瑾瑶本是浑身无力的,待瞧着这罪魁祸首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拽起他枕过的枕头就砸了过来,带着哭腔道:“昨夜做什么去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