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您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碧云将剥成一瓣一瓣并挑去白丝的橘子递了上来道。
洛瑾瑶摇头。
彼时盛康帝领着皇子大臣已经到了,列坐上首,武斗宣布开始。
当看见钱金银上场,洛瑾瑶便情不自禁扬起了唇角,心头阴翳不快缓缓消散。
主持武斗的是兵部尚书宋清,乃是丽妃之父。
听他说了一通冠冕堂皇的话之后,随之便是一声锣响。
“武斗开始!”
第一个擂台上,一个虬髯大汉率先跳了上去,他使一个大铜锤,绕身挥舞一周,抗在肩上,嚣张的道:“山东独孤侠,有本事打败我的都上来。”
“我来!”一个瘦高个儿,手持一把红缨枪,利落的飞身而上。
第二个擂台上,虞良奕先跳了上去,他用的亦是一把红缨枪,所不同的是他的枪头乃是金子所铸,阳光下看来闪闪发光,耀人双目。
“我的枪不见血不罢休,不怕死的上来。”语气之嚣张,比那个虬髯大汉有过之无不及,虬髯大汉的张狂不过在输赢,而虞良奕的张狂却在生死。
底下的武举人们个个不忿了,规矩上写着清清楚楚,怎么着,你还要做生死斗还是怎么的,有不服气的直接挺剑杀了上去。
钱金银被分在第三个擂台下面,他瞧了瞧争先恐后在盛康帝面前表现英勇的武举人们撇了撇嘴,背手在后,优哉游哉的往鲁国公府的棚子里钻来。
洛瑾瑶微张小嘴,气的捶他一把,“别人要么是在比斗,要么是跃跃欲试,你怎么跑回来了。”
“我渴了,上茶。”说的那叫一个理所应当。
众人无语。
正上头坐着的盛康帝也抽了抽嘴角,直接把兵部尚书叫道跟前来,指着鲁国公府的棚子道:“比斗之时,还允许喝茶歇息?”
宋清琢磨着近日来的那则流言,小心翼翼的赔笑道:“武斗的规则里头也没写不让喝茶歇息啊。依微臣看,那一位武举人很是谦逊啊,您瞧,别人都争着在您面前表现,就他淡定从容,可见此人很是稳重,有大将之风。”
不着痕迹的把钱金银夸了一把。
夸的那可是他的儿子,盛康帝微微翘了一下唇,正被宋清看了个正着,他心里顿时豁然开朗,那则流言看来不是流言了,而是事实。
退下后,宋清挤挤挨挨到洛文儒身边,见洛文儒当他不存在似的,他无法,猛一戳洛文儒的胳膊。
“干什么?”洛文儒不耐烦的瞥他一眼。
宋清在心里把洛文儒骂了个遍,脸上却带着笑,“我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所以才把女儿嫁给他的。”
洛文儒笑而不语,神神秘秘,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似的。
宋清便竖起一个大拇指,赞叹道:“看来,陛下还是更为宠信你的。”
“好说,好说。”洛文儒谦虚的点头。
又闲聊几句,宋清离去,转脸就撇了撇嘴,嘀咕道:“你有女婿是皇子,我外孙还是皇子呢,是正经宠妃所生,可比你那个女婿来的名正言顺多了。”
这话宋清是故意奚落洛文儒的,洛文儒自是听见,笑意不减,因为皇上更为宠信他,他已经处在上风了,何必再与宋清这老匹夫一般见识,反而落了下乘。
承恩公府的棚子里,单独隔开的小室内,高恒正与虞良义下棋。
“没曾想,他一个商人竟还真有几分本事,倒是让我意想不到了。”高恒淡笑道。
虞良义放下一枚黑子,漠然道:“他让你意想不到的事情还多着呢。”
“是吗?”高恒不以为然的笑笑,落下一枚白子,“不过,他是没有机会让我意想不到了。我最不喜欢的便是意想不到。”
“那就看,是你得手,还是我得手。”虞良义淡淡道。
“好,有意思。”高恒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