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一时之间还真不好形容现如今趴在净怨釜里的那个东西到底是个什么。
说它是个婴儿吧,瞧它那个奇形怪状的德行根本就不像是人,可要说它不是婴儿吧,此刻在它身上显露出来的一切能够清晰的告诉在场所有的人,它具备一切正常人应该有的特征。
不过用一种准确的话来讲,这种特征应该是拼凑出来的,这小东西虽说是个人型,但它却是用无数婴儿的肢体拼凑出来的这么一个怪物,冷不丁看去,让人由打心底里冒出来一股子凉气。
因为大家伙都想象不出来,谁能对那些幼小的婴儿下得去这种毒手,可想不出来却未必不会有人去干,因为事实就摆在他们的眼前,由不得他们提出其他的答案。
刚才泡在那些黑水里的时候,这小东西就如同是活的一样,东摸西碰扭动不停。甚至于还搅动那黑水翻腾不已,真有点玩性大发的婴儿样子。
可现在却完全不同,自打这东西离开那些黑水之后,它好像就再没了之前的那种张扬,变得如同是一个死物一般,动都没动过一下。。…。
不过不管是这东西能动与否,到底是个什么玩意,眼下都必须要优先一步把它清除干净,要不然过会等它一旦逞起凶来,怕是会一发而不可收拾,那时候要是再想要弥补什么的话,怕是可不太容易把局势扭转回来了。
想到这里,这一老一少的两位天师连忙跃起身来,在脚踩在了这口净怨釜的边沿上之后,就连忙舞动起数朵剑花。想要把那个小东西绞碎在净怨釜里。
可没成想他们俩身子还没等矮下去呢,就见那小东西竟然在这一刻颤颤巍巍地动了起来,袁真人一看如此,连忙在俩人即将跳进这净怨釜中的时候,用手一拨自己身边的徒弟,等他站立不稳自己由打边沿上翻下去的时候,这老爷子才挺剑直上,并且掏出一把符纸扔了出去。
“师傅,你……你这是……”
刚刚站稳了身子的陆真人对于袁真人刚才的举动是一脸的不可置信,因为担心自己老师的安危,一面挺剑再上,一面高声询问起袁真人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可他换来的却是净怨釜里老真人的厉声斥责,让他千万不要在追过来了,因为这釜里小东西到底是什么他虽然叫不出名字来。但却在心里头寻思到了一个和它近似一样的邪祟。。…。
就是那个胖子和李玉阳他们俩之前在林灵素墓里头看见的那个重魇,当然这小玩意绝对不是重魇,可它却应该和重魇一样,有着大致相似的特性。
那就是它身上应该有着千百个婴儿的魂魄,而这也使得它逞起凶来非比寻常,比那个仅用成年人缝合而成的重魇更加的阴气逼人。
当然了,这东西要是自始至终不显山露水的话,怕是袁真人很难想起来,这小东西到底是个啥,可就在老爷子一剑刺透了那小东西的身子,正打算把它稍稍挑起来绞成碎末的时候,远处一个刚刚还垂剑挺立瞧向袁真人这边的一个小道士忽然之间双眼一翻,在别人还没反应过来之际,就手起剑落,血花四溅自刎在众人的面前了。
自打上演了一场这样的惊悚大戏之后,在场所有的人都傻了眼,一时之间和那个小道士相熟,并且感情极为要好的几个道士连忙不管不顾地冲到了他的尸身旁边,在一把抱起了对方的尸体之后,就开始放声大哭了起来。…。
而那袁真人则在看到眼前的这一情形之后,万分惊讶地看向了自己剑尖上挑着的那个小东西,因为他心里头清楚的很,这一定是这那小东西搞的鬼,只不过这冲身的速度实在是太过迅速了,竟然连稍稍迟疑的机会都没给。。…。
可就在老爷子顺着剑身瞅过去的时候,却把他惊得手里的长剑差点没扔到釜里,原来那个小东西正呲着满口细密的獠牙,在朝着老爷子狞笑着呢。
袁真人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在他手下被斩尽诛绝的邪物妖孽,包括那些该死的恶人都数之不觉,可自打老爷子一看见那副笑脸之后,就在那一瞬间顿时有种慌了手脚的感觉,在那一刹那自己就好像是坠入了一个满是苦痛的深渊似得,竟然由打心里头滋生出一股子极其厌世的情绪,并且在下一刻举起闲着的那只手来。就想要朝着自己的脑袋上招呼过去。
可老人家毕竟是老人家,人家吃过的盐比一个寻常小辈吃够的米还多,经验丰富不在话下,又怎么能就这么简简单单地就着了道呢。
此时此刻这老爷子刚刚把手举起来,还没等往下拍呢,这老爷子就已经口角渗血,身子一抖,一时间就如同是被什么玩意抽走了精神头似得,一下子就萎靡了下去。
“都别往这边看,这东西会迷惑人的心智!”
要说现在的袁真人可没了之前的那派仙风道骨,那嘴巴一张几道鲜血就已经顺着那花白的胡子流淌了下来,冷不丁一看极尽狰狞,就好像是受了多大的伤似的。。…。
“师傅。您……”正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自己的师傅出了茬子,自己这个做徒弟的不焦急万分才叫一个怪呢。
可陆真人话才说了一半,就被袁真人伸手给打断了,末了才用一种很是坚决的口气对陆真人道:“我没事,就是用了点真阳涎而已。你别耽搁,赶快组织人手把眼前的这些民众弄到安全点的地方去,然后就别回来了,快走!”
此时的袁真人是厉声厉色,手中辟邪也是运转如飞,霎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