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柔没再反驳,只是迎上去亲在他耳畔:“听夫君的。”
宋清心里一颤,只觉得她说话间的热气透过耳朵直达心底,挠得心里一阵酥麻,忍不住抱紧了她不肯松开。
聂柔却是轻声细语地“叹息”了一声:“夫君……洞房花烛夜……可惜啊,过期不候。走了,我们要进宫谢恩了。”
她说话间还眨了眨眼,宋清哪里还能不知道她是故意的,只得苦笑着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平复下来,扬声喊人进来伺候更衣。
小夫妻两人收拾了一番,总算是赶着时间进宫谢恩了。
聂玄今日也免了早朝,一大早就和蒋明珠到了太后宫里,见他们来了,忙端正坐了,受了一礼,厚厚赏赐了一番,才笑着说了句“皇姐稍坐,把姐夫借我一会儿,等会一起到皇后那里用膳。”
他说着便把宋清带去御书房了,蒋明珠也笑说要回宫准备众人的午膳,只留了聂柔和太后独处。
母女二人一向亲近,太后也不说套话,只拉着聂柔坐下来,温声问道:“昨日可是一切都好?”
想起宋清早上被自己闹得那个样子,聂柔便忍不住笑起来:“是,都挺好的。”
太后见她笑意满满,那份愉悦藏都藏不住,也放心了,拍了拍她的手,却又生出一些担忧来:“嫁了人毕竟不如在自己府上,往后可得把你的脾气收一收啊。我看……你待这宋清,似是当真动了心思?”
“母后……”饶是老练如聂柔,这会儿也是微微红了脸,但也并没有避开这个话题,温柔道:“爱不爱的,我不好说,只是……和他在一起,虽不见得每件事都顺利,可日子总是过得欢喜如意的。”
太后便明白了,微微点了点头:“也好,我看宋清……是个好的。你们好好地过日子,再别生什么波折才好。”
一生还很长,从前她总觉得一辈子的许诺太遥不可及,然而那个人是宋清,她就根本没有办法生出半点疑惑。
聂柔坐在窗口,正好看到聂玄和宋清离开的背景,忍不住勾起了唇:“放心吧,母后。”
番外二十年兴衰变
蒋明珠生下聂振后的第三年,蒋云因为一件不大不小的事被革了职,聂玄倒也没多为难他,大手一挥让他回家养老去了。
一众大员都是惊愕非常,那些看在皇后和宋清面上上折子保蒋云的,更是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唯恐风云突变,皇帝要跟他们算后账。
聂玄早就方方面面地盘算过这件事,怕别人望着风对蒋明珠不敬,不但大大重用了宋清,还特地又对宋薇嘉奖晋封了一番,对上折子保奏的大臣,也都明里暗里安慰了一番。
明眼人一看也就明白了。皇帝的确瞧不上蒋云,但皇后和大皇子的位置,却是固若泰山的。
因此蒋云虽被革了职,蒋家倒也没有太落魄,甚至蒋志飞原本定下了一门亲事,是宁湘侯的嫡出yòu_nǚ,宁湘侯虽然有点不高兴,但到底还念着蒋志飞毕竟是皇后唯一的娘家兄弟,也没敢起悔婚的心思。
只是心里到底还是有点惴惴不安的,打发着自家夫人递了牌子进宫求见了皇后,想打探下皇后到底是怎么个意思。
这位侯夫人是个玲珑剔透人,多少年来都很得宁湘侯爱重,可巧她来的时间也很巧,宋薇正带着蒋志远在宫里和蒋明珠说话。蒋明珠对她没太大的印象,也就没怎么在意,和宋薇说话的时候依旧和平常一样。
侯夫人一看母女两人平和欢喜,说到蒋志远时十分亲昵,蒋志远也对皇后又亲近又敬爱的,心下就明白了大半。
她打听过蒋家的事,原本就是不怎么赞同把yòu_nǚ嫁到蒋家的,只是熬不过婆婆拍板,才不得已同意了。
这一回进宫,看到蒋明珠、宋薇和蒋志远明显是自成一家,根本不把蒋家最近的变故放在心上,更是不愿把女儿嫁给蒋志飞了。
回家之后和宁湘侯分析权衡了利弊,夫妻俩合力说服了婆婆,体体面面地请人上了蒋家的门,只说女儿染了病症,要去庵里带发修行几年,不敢耽误贵府公子云云。
蒋云一听就知道这是看不上他家,退婚来了。顿时气得不行,自然没有好脸色给他们看。
但宁湘侯显然也考虑到了这一点,隐晦地把蒋志飞这两年来在外头沾花惹草的行径都一一说了,言外之意就是你自己没把儿子管好,我不肯把女儿嫁进来是天经地义的。
蒋云原先还不知道蒋志飞竟做了这么多不着调的事,仔仔细细一查,才知道他不但在青楼一掷千金包养了一个清倌人,还因为狎妓的事和人争风吃醋,差点打出人命来,甚至还沾染了男风,把身边那个眉清目秀的那个小厮弄上了床。
这一来简直是捅了马蜂窝了,蒋云当场就被气得晕了过去,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把儿子抽了一顿,关了一个月禁闭。
柳氏平日里只管着帮儿子搂钱,帮儿子遮掩,虽然也恨儿子不争气,但这一下见儿子被打得趴在床上起不了身,却又心疼得厉害了,埋怨道:“老爷可也真是的,志飞可是您唯一的儿子啊,您也舍得往死里打,不就是在宁湘侯那儿受了气么,何必拿儿子出气啊?有本事您倒是找那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出气去啊,我听说宁湘侯夫人就是进宫见了一趟皇后,回来之后才执意要退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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