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骁骐看着窝在自家客厅痛哭流涕的小糯米，心都快碎了，连哄带劝地打听究竟。糯米自然是不能说自己在追求一个帅哥，所以支支吾吾扯来扯去把司骁骐绕得头晕。倒是萧晨在一边默默听了一会儿，一脚把司骁骐踹开：“你去给糯米热杯牛奶。”
司骁骐看了一眼萧晨，心领神会地走了。
糯米从小就怕萧晨，在萧晨跟前鲜少有能蒙混过关的瞎话，这回自然也不例外。萧晨没费多大劲儿就听明白了来龙去脉，他沉吟了一下说：“你喜欢他什么？”
“很帅。”
“然后呢？”
“手好看。”
“还有呢？”
“我就喜欢他那个劲儿，冷冷淡淡的。”
“嗯，还有呢？”
乔雨诺不说话了，中二期的少女基本都是视觉动物，喜欢一个人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学习好、长得帅、文质彬彬带点儿高冷范儿，这就足以倾倒众生了，如果再会下个围棋，那真是要荣膺王子级称号了。
萧晨皱皱眉，觉得这小女生的心思真是难以理解。旁听了后半场的司骁骐把手里的牛奶塞进乔雨诺手里，带着忧愁说：“糯米，你是不是有点儿恋父情节？”
“嗄？”乔雨诺愣了。
“你说的，很帅，冷冷淡淡的，手好看……这不是你晨爸爸吗？”
乔雨诺就跟被雷劈了一样外焦里烂地看着司骁骐，又转过头来看看萧晨，萧晨冷冷地横了司骁骐一眼，毫不犹豫地一脚踹过去：“你闭嘴！”
乔雨诺更深地把自己蜷进沙发里，可怜兮兮地说：“骐爸爸，你这么一说我觉得好恶心。”
萧晨的眉头狠狠地跳了两下。
“我真觉得你说的就是你晨爸爸，”司骁骐不无忧虑地说，“糯米，这样不行，你晨爸爸这样的人不适合当男朋友，他不会哄你开心，而且也不细心，不会照顾人……你会受委屈的。”
萧晨悄悄地攥紧了拳头，拼命告诉自己在小孩子面前不能太暴力。
乔雨诺嘟囔一句：“那你干嘛找他当男朋友？”
“因为我是男的啊，我可以照顾他啊。”
“你拿晨爸爸当女朋友哄？”乔雨诺认真地说。
司骁骐闭上了嘴，讪讪地看看萧晨铁青的脸色：“没，没有，我们，互相哄……”
萧晨用下巴指指楼梯，司骁骐乖乖地上了楼，留下萧晨一个人在客厅里面对被雷得还在冒烟的糯米。
“呃……糯米，”萧晨艰难地开口。“我跟你骐爸爸……”
“别说了晨爸爸，”糯米轻轻说，“我知道你们是怎么回事，我都14了，那些事儿我都懂。我没觉得这有什么，挺正常的。”
“正常？”
“我觉得正常，反正我们班差不多有四分之一同学父母都离婚了，跟他们比我觉得你跟晨爸爸挺正常，而且特让人羡慕。”
“咳，那这样的话……我跟你骐爸爸其实一直很担心会给你带了什么不好的影响。”
乔雨诺皱着眉说：“这影响当然不好了……我去，简直恶心死了好么！我一想到喜欢段染就是‘恋父’我就……我就……整个人都不好了。说我‘恋父’……这名声太难听了！”
萧晨闭上了嘴，虽然这么说有点儿伤人，不过好像也挺能解决问题的。
于是乔雨诺就一直赖在司骁骐家里纠结这个“恋父”的问题，一赖就是一个星期，这一个星期她没去围棋社，等到周一再去时，竟然在门口听到段染跟另外一个同学说：“但愿那个乔雨诺别再来了，简直烦死人了，什么都不懂我还得重头教她，谁有那个闲工夫？”
“她是不是冲你来的啊？”同学问。
“管她，我都烦死她了！”
于是乔雨诺连门都没敲，直接转身就走了。
又过了两天，萧晨忽然说带乔雨诺去一个地方。乔雨诺从小就跟着司骁骐和萧晨到处玩，早就习以为常了，于是也就全不提防地被萧晨带进了医学院的解剖楼。
***
“那后来呢？”唐宇攥着方向盘，兴致盎然地问，“他带你去解剖楼干嘛，不怕吓着你吗？”
“没有，他直接带我去了办公室，就给我看了四个大瓶子，其他的什么也没看到。”
“大瓶子？”唐宇几乎有点儿亢奋地问，“大瓶子里有什么？”
乔雨诺表情扭曲地眯起眼睛，沉默了几秒后咬牙切齿地说：“老娘到现在为止都不吃鸡爪子和猪蹄！”
***
乔雨诺的第二段恋情发生在高一期末，那时班里有个叫吕涵的男孩子特别会打篮球，是校队的主力，高高大大的性格很开朗，成天笑容灿烂跟谁都聊得来。
篮球王子啊，这种男人向来都是女生围攻的目标。
这次乔雨诺非常幸运，因为那个男生也很喜欢她。16岁的乔雨诺一头黑长直，眉眼很像菲菲，秀眉飞扬星眸闪亮，一张瓜子脸显得灵秀又精致，于是两人迅速陷入热恋。
这次乔雨诺吸取了初中的经验教训，爱归爱，可也没敢放下功课，稳稳地保持班级前三年级前十的排名。但是吕涵就不行了，体特生很难兼顾训练和成绩，大多数成绩都是吊车尾，所以当乔雨诺的班主任发现这段恋情后毫不犹豫地就采取了强制手段。
调座位、谈话、劝诫、警告……前后折腾了快一个学期，一系列的措施都宣告无效后，班主任终于动用了杀手锏——请家长。
于是乔雨诺“幡然醒悟”，对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