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骁骐点菜时的熟练劲儿,那一定是常客。

“以前来过几次,”司骁骐说,“那会儿挺喜欢他们家的炒河粉和虾饺,有时候馋了就会来这儿吃。”

萧晨抬眼扫一眼墙上贴的宣传图,虾饺四个一屉,68元一屉,再想想司骁骐一顿吃两碗拉面的饭量……

“够有钱的啊。”萧晨调侃着说。

“一年我也吃不了几次,怎么也能吃得起了。”司骁骐撇撇嘴,“等我有钱了我天天带你来这儿吃。”

“那我还是去买彩票吧。”萧晨不以为然地说,同时顺手拽过珍菌汤汁小笼包:“这个贵,我吃这个。”

“出息!”司骁骐嗤之以鼻,“赶明儿我再带你去吃别的……不过你得等我攒一个月的钱。”

萧晨噗嗤一下乐了。

“对了萧晨,”司骁骐嘴里塞得满满的,他问,“刚刚那是你朋友吗,我听他说让你少管闲事,还说会把自己折进去……到底怎么回事儿。”

萧晨捏起一个汤包,慢悠悠地把事儿说了。

“这有什么可麻烦的,”司骁骐喝口茶,完全不理解这里面的关系,“人活了不就行了,最多就是结账的问题,让那个做手术的把血钱交了就完了呗。”

“违规了,”萧晨简单地说,“病人用血需要血库和护士双签字,专血专用,因为每袋血都需要做交叉配型以保证不出意外。郭宏这么做首先就不安全,虽然o型血是万能输血,但也不是绝对安全的;其次,血库的出血和最后的用血对不上账,这就很麻烦;再说,病人抽了血做了配型,结果没用上血,还需要再抽血重新做配型,这属于权益被侵害。”

“为什么不去血库调血?”

“来不及,”萧晨简单地说,“血库的血都是冰冻的,化开需要时间。再说,也不是调过来就能用的,也得配型,或者用无红细胞的血浆。”

司骁骐皱着眉头想了想,觉得实在太复杂了,他快刀斩乱麻地说:“好了,这种事儿一般都怎么处理?”

“如果病人没事儿,那就科内口头批评一下,就是血库那边需要重新走一遍程序。毕竟这是治病救人,有些时候也要有些权宜之计,医院也不想把这事儿闹大。”

“现在呢?”

“现在?”萧晨冷笑一声说,“现在有人要借口医院强化管理,把这事儿上升到院级层面解决,搞不好就全院通报批评,扣奖金。”

“扣钱啊,”司骁骐叹息一声,摇了摇头,“扣钱那就是麻烦点儿了,扣多少?”

萧晨无语地看着这个“守财奴”,忍不住抬高嗓门,“这就不是钱的问题好吗!”

司骁骐很无辜地看着萧晨。

“问题在于‘全院通报批评’,郭宏现在是副主任,温主任退了以后十有八|九就是他接任。在这个节骨眼儿上,随便一个医疗事故或者责任事故都能让这次晋升泡汤。况且这次这件事儿还牵扯到温主任,老头一辈子的好名声,临到退休了被搞这么一次多恶心人?”

“这事儿冲着郭宏去的啊,”司骁骐啧啧舌,“你们单位真复杂。”

“医院不复杂,复杂的是人心。”萧晨叹口气。

“那你想干嘛?”司骁骐问,“你一个小医生,一点儿权力都没有,这上上下下的你能说得上话?”

萧晨摇摇头,脸色很是难看。

司晓琪拿着筷子敲敲碟子:“萧晨,我觉得你那个朋友说的对,你是有点儿傻。“

萧晨掀起眼皮看司骁骐一眼,目光锐利。

“你看,郭宏的确是违规了,又有人憋着劲儿要整他,在这种情况下就算你求了人说好话,又能怎么样?我看啊,除非是院里的院长、书记出来说话,否则根本躲不过去。”

“我找过副院长,”萧晨低下头,“其实张副院长还是挺器重郭宏的,他一开始也说这事儿完全可以科内解决,但……”

萧晨猛然抬起头:“我觉得能让副院长改主意的人不多,一个巴掌就能数过来,左右不过是院长、书记和其他几个副院长。”

司骁骐飞速地向四周看了一眼,伸出手去用大拇指轻轻拂过萧晨的唇瓣,用带着警告的口吻说:“你想干嘛?别犯傻啊!”

“不会,”萧晨悄悄地握起拳头,对司骁骐说:“其实我有个想法,因为类似的事情其实在医院里也有发生,比如,上次有个孕妇早产,拉倒医院时孩子已经生在三轮车上了,满身都是血和胎粪,呼吸都没有了。当时根本来不及往抢救室推,产科的大夫直接就在急诊大厅做了抢救,孩子救活了,这事儿还上过报纸。但其实如果按照抢救流程,这次抢救简直全是问题,而且完全无法控制院感。我觉得这事儿就能拿来做做文章,凭什么一个性质的事儿,一个全市新闻媒体都在表扬,一个却要全院通报批评?”

司骁骐想了想说:“可以,不过这话不能你来说。”

“当然,”萧晨撇撇嘴,“我才没那么傻呢,我自己就是当事人,这话要是我来说的话就跟我要洗清自己一样。”

“而且还得罪上层,尤其是那个一心要整郭宏的人。”司骁骐毫不客气地补充一句,萧晨轻轻咳嗽一声,错开了目光。

司骁骐诡异地笑一笑,接着说:“我还有个主意你要不要听?”

萧晨掀起眼皮子看他一眼。

“你看过陈道明演的《康熙王朝》没有?”

“看过啊。”萧晨奇怪司骁骐干嘛想起电视剧来了。

“里面有个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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