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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雷之心的山丘看似低矮,山洞里却别有乾坤,走进去就黑漆漆的,要不是钟零羲师徒的修为已经有一点成就,绝对能随时随地撞上石壁。
原因无他,山洞的甬道太曲折了。
舒远的手被钟零羲握着,人也紧紧挨着他。一路走了两三刻钟,前边还是一片漆黑曲折,不仅没有光,连灵气或妖气也没有。舒远心中有些担忧,晃了晃钟零羲的手臂,抬头无声地问道:你感觉出什么?
钟零羲无辜地一笑:我也是炼气五层,怎么能感觉出什么?
舒远眼里明显不信:别闹我,你都能跟朱鸢、玄蛇这些神兽打架了,还跟我说你是普通的炼气五层?我就那么傻么?
钟零羲赶紧握住他的手,讨好地笑了一下:好了好了,不逗你。山洞里有若有若无的杀气,不过从洞口到这里增强的程度几乎可以忽略。
杀气?舒远睁大了眼,一阵紧张:别又要你打架啊!
不是有你在么?钟零羲微笑:给你做了那么好的琴,你当真的是用来玩的?
原来琴是武器么?舒远想起钟零羲与朱鸢的对战,皱眉:我恐怕无法将灵气化为灵兽。
钟零羲摇摇头:不必,这把五灵琴乃是神器,你将灵力灌注其中,琴声便是你的武器。但你需静心宁神,否则琴声便会感染你的思绪,练到高深处,即便是琴声也能控制人心。
舒远吓了一跳:这么厉害?要是我落入邪道怎么办?
钟零羲笑得眼都弯了:有我在,你便是琅嬛福地的少主,谁能让你入邪道?
这话说得颇为自负,舒远看惯了他温柔谦和的样子,偶尔见到如此傲然睥睨,心中不禁砰然一动,只觉得他真是叫人折服、倾慕。
钟零羲也笑盈盈地回望着他,两人间的空气一下子变得旖旎起来,仿佛上午五灵琴刚做好时的对视。钟零羲情不自禁地靠近舒远,手从握着舒远的手变为揽住舒远的腰,看着舒远的脸色慢慢地变红,感觉他伸手抵住他的胸膛,生怕前边的虎蛟发现。这又羞又怕的样子实在诱人,钟零羲忍不住伸头靠近,即便是不能接吻,亲一亲脸颊总可以的吧?
舒远既不敢叫也推不动,脑子里虽然恼,心中却只是三分推脱,又七分倒是心动的。
钟零羲只见他轻轻闭起眼,眼睫毛不停地颤动,紧张而勇敢。他正要亲下,忽然一声极轻极轻的“卡啦”响起,一股凌厉而冰冷的剑意袭来。
舒远察觉到他动作一僵,下意识地以为他后悔了,心中不禁一慌。而钟零羲的手臂一紧,将他带入怀中。舒远心中一松,立刻也感觉到了那股剑气,忙挣了挣站到钟零羲身后。
两人一同往前望去,只见虎蛟蹲在一个石门旁挠了挠头,满脸的不可思议。他身前摔落着一块光彩暗淡的古玉,钟零羲师徒视线上抬,果然见石门上有个不起眼的凹陷。
很显然,虎蛟走路时手搭在石壁上,不小心触碰了机关。
想清楚前因后果之后,舒远心中一阵后怕。当时他跟钟零羲满脑子绮念,戒备之心几近于无,要是那机关后边带着暗器冷箭之类的,这段路如此笔直,他们却要往哪里躲?
以后万万不能在探险的时候想那些情长之事,免得一个不小心就成了枯骨,那还谈什么回去?谈什么厮守?
钟零羲也有些心惊,心惊之后却更多恼怒——这虎蛟每次都在他要得逞时弄出点事情来!
舒远看他脸色一沉就知道他在恼什么,绕是只有他懂得也不禁脸色微红。他正经了脸色,用胳膊肘捅了捅钟零羲。
钟零羲只能走到那石门之前,先伸出手掌贴了一会儿,闭上眼用心感觉,随后才回头对舒远点了点:没事,里面安全。
舒远松了口气:辛亏安全,老天保佑。
钟零羲一笑:是我运气好。
舒远哭笑不得:是是,师父的运气最好了!
钟零羲满意地一哼,招手让他过来。
“我说你们师徒俩……”虎蛟在旁边看得一愣一愣的,眼里忽然闪现敬佩的光。“你们的传音心法还真是厉害啊!我活了三十几万年,当初帝俊跟娥皇神女在我面前也不敢用元神心法交流,就怕被我听到了情话。”
他边说边摸着下巴琢磨:“果然是从封神陵来的,即便是凡人也不一样!嘿,当初昆仑镜灵也是以凡人之躯游走四方,全程参与倾覆之战,救神族于灭亡之危。不可小觑,不可小觑!对了,你们的传音心法到底叫什么?我也来学学!”
他一开口舒远的脸就哄的一下爆红,这下子更是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想躲在钟零羲后边,又觉得这举动着实引人怀疑。想来想去没办法,只能推了钟零羲一下,恼怒地瞪了他一眼:你说怎么办!
钟零羲无辜地一笑:我可不骗人,就说实话好了。
舒远急得差点团团转:这要怎么说出口?难道要告诉神兽虎蛟这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钟零羲只是望着他笑。
虎蛟见他们俩又开始你来我往、眉来眼去,心里更加好奇,正想再问,却听一个婴儿般稚嫩的声音说:“神兽,这套心法叫‘心心相印,两心如一’。”
舒远刚减下去的红晕腾的一下又铺满了脸颊。是了,他两次跟钟零羲亲近无比时,留夷都在身边。因为蛊雕在乾金斋修炼后功力大增,许多时候都无声无息,害得他总以为蛊雕不在。一想到两人亲昵的样子全给留夷看去了,舒远只觉得没脸见它,恨不得找个地洞躲进去。
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