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零奚望了他一眼,目光复杂,点头道:“随为师来。”
舒远快步跟上,走进了钟零奚刚刚劈成的石室。
里头的空间不大,摆了一张小小的石床后再走进两个人,便显得拥挤了。舒远看着心中直发酸,握着拳头站了一下,说道:“师尊,您稍等。”
钟零奚目光不解,只见他的徒儿跑出去又很快回来,手中抱着一卷毛皮。那是前辈留在密室里的,两人都还没看那是什么动物留下的。
舒远将毛皮放在石床上,低声道:“师尊,您身体不好,新辟的山洞不知能不能像前辈的石洞那么恒温。这个……您晚上记得盖好,千万别生病了。”
他顿了顿,忍不住低下头说:“您总说让我习惯,可无论见到多少次,一旦您倒下,徒儿……徒儿还是很害怕,很难过,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他说得自己几乎要哭出来,心里委屈而难过,立刻转身而退,回到卧室里躺着。这一年来两人都睡在一起,虽然石床宽大,两人无法挨着,但半夜里迷糊地醒来,能听到他均匀而沉稳的呼吸声,舒远就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人,就能安心地继续睡觉,继续在这个一无所知的世界艰难地修炼,为一个明确遥不可及的目标努力。
可是现在……舒远面对着石室白茫茫的墙壁,咬着牙不出声,眼泪却一下子掉了下来。
现在老师也没有不要他,只是两人之间的距离太远了,远到即便知道他还是存在的,舒远也会觉得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