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事情到底怎么了嘛!

小鲤鱼精青宁跟在舒远身后,绕着山谷的边缘敲敲打打。

昨天下午回到琅嬛福地,那师徒俩就奇奇怪怪的。钟零奚勒令它回到灵湖修炼,青宁自己也因为离开水太久而回去了,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天一早,钟零奚出现在灵湖边,打量着那一堆竹竿,对一旁的舒远和鲤鱼说道:“去看看山谷有没有别的地方能排水。”

舒远站在湖边低着头,躬身应道:“是,师父。”转身走到山谷边,开始查看峭壁。

它昨天才说舒远对钟零奚没规矩,难道它的话真的有振聋发聩的作用,能让舒远一下子改正?

小鲤鱼青宁的尾巴甩了甩,在灵湖面上划出一圈涟漪,不解地望了一下湖边的钟零奚。钟零奚双眼盯着苍玉箭竹,嘴角含笑,满脸温和之色,只是脸色苍白许多,不时握拳抵在嘴边咳几声。除此之外,与平常无异,青宁却不知为何生生打了个冷战,竟不敢在湖里带着,身体一拍跳到岸上,小短腿点点点蹦到了舒远身边,鱼鳍拽着舒远的衣裾,小声道:“洞主今天好可怕!”

舒远的动作一顿,随即恢复正常,只应了一声“嗯”,又继续往前查看去了。

舒呆今天也有点奇怪啊。青宁仰头,只望见舒远眼角微红,脸色比平时白许多,嘴角紧紧抿着,神色也不大正常。

看起来怪可怜的,好像被抛下的孩子。青宁扁了扁嘴角,转身噔噔噔跑回石洞入口又噔噔噔跑回来,鱼鳍上抱着一根竹竿,费力摇晃着碰了碰舒远的手臂,叫道:“呐,舒呆,这个给你。”

舒远低头一看,心中忽然一酸——那竹竿不是别的,正是从前钟零奚给他截来练剑的那支。

“怎么了?”青宁努力往上抬了抬竹竿,却支撑不住渐渐垂下,它艰难地说道:“用这个找比较容易发现小沟小洞,而且还不会被藤子割伤。”

舒远眼圈一红,接过竹竿低声道:“青宁,谢谢你。”

“哦,那你告诉我你和洞主之间怎么了。”小鲤鱼得寸进尺,“洞主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惹他生气啊?”

“我……”舒远一阵委屈,想发火却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好气的,只能愤愤地转过身,继续往前找排水处了。

他有什么委屈呢?师徒之间本就该师父威严、徒儿孝顺,哪有师徒尽开玩笑、打打闹闹的?他们现在不过是回归正常罢了。

舒远的视线一模糊,耳边瞬间就响起了昨晚的对话。

“舒远,这样子,我还是不行。”

“你以后……要像古代的徒儿对师父那样尊敬我。”

昨晚钟零羲吐血昏迷之后,舒远在石床前坐了一整晚。快天亮时,舒远的眼皮直打架,他想到来这个世界的第一天,钟零奚说过,不放心就探探他的心口,只要还有心跳就会醒来。舒远满心惶惑,控制不住在钟零奚身边躺下,紧紧挨着钟零奚,左手搭在钟零奚的心口,确认了手心的跳动来自于钟零奚的心脏,他才困倦地闭上眼。

醒来的原因是手心的跳动蓦地消失了,舒远浑身一震,立刻尖叫着坐了起来:“钟零奚!”

“在这里。”一道低沉而虚弱的声音在身边响起,有温暖的手掌轻轻拍了拍舒远的背。“别担心,没事。”

舒远猛地转身,看到钟零奚靠在石床那边,脸色苍白,一副刚醒来的样子。他手脚并用地爬过去,跪坐着伸手按住钟零奚的心口,感觉到钟零奚心脏有力的跳动,才松了口气问道:“你怎么样?”

钟零奚微微摇头,扯着袖子将舒远的手拉下,温和道:“不过像从前那样晕了一下而已,没事的。”

舒远被他扯开的动作惊得心中一愣,仰头不解地看着钟零奚,心中忽然有种恐慌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即将发生。

他的目光惊慌而湿润,好像落入陷阱的小兽。钟零奚心中一软,差点就出言安慰了,但长痛不如短痛,他闭了闭眼,温和地说道:“舒远,你以后……要像古代的徒儿对师父那样尊敬我。”

什么叫像古代的徒儿对师父那样尊敬?舒远好像知道这句话跟昨天他忽然发怒有关,却不明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还不够尊敬他么?

“舒远。”钟零奚叹了口气,语调与目光都是温和的,温和里有浓重得化不开的悲伤。他微笑道:“我希望你能像这个世界的徒儿对他师父一样,凡事敬重有礼,一举一动都拿我当长辈。不开玩笑,不对我撒娇,回话要说‘是,师父’,自称要说徒儿……”

分明是他自己列举着,却忽然说不下去了,顿住好一会儿才说道:“总之……你明白的。”

舒远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情况,却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动了动嘴唇微弱地问道:“为什么?”

“舒远。”钟零奚摇头,微笑道:“你不该这么问。”

舒远几乎哭了出来,低头抓紧了膝上的衣服,好一会儿才抬起头说道:“师父,徒儿心中不解,请师父明示。”

钟零奚点了点头,眼中半是赞许,半是悲伤:“徒儿,为师心中……有堪不透的魔障。”

舒远身躯一震,猛地抬头望向钟零羲,心中隐约明白他要说的话。

“为师未曾料到,自己会这般……这般愚不可及,顽固不堪。”钟零羲自嘲地笑了一下,抬头望着穹顶说道:“为师不过见你与那鲤鱼精玩笑而已,心中便一阵怒火,开始胡作非为。徒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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