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大都削尖脑袋往办公室钻,努力跻身白领一族。确实,办公室的人就是不一样,生活待遇好,白天工作轻松,晚上还不用加班。

蔡春生觉得华龙的工作氛围比王者还要好,起码他不用面对周围人怪异的眼神,还有王季平那种居高临下的派头。

晚饭后蔡春生出了厂门,准备到市场的地摊上挑几本书。厂里虽然有电视,但员工加班,一般不允许开启。空闲的时光难打发,蔡春生想给自己充充电。

才转过厂房围墙的拐角,忽觉身后有细碎的脚步声。听到有人轻轻地喊:“小兄弟,小兄弟。”

蔡春生止步回头,看到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盯着他。这人眉清目秀,满脸的笑,那神情象是遇上熟人。蔡春生却对他一点印象也没有。或许他认错人了。但蔡春生不想让他难堪,笑了笑。

“你认识我?”

那年轻人回头四下望了望,有点疑惑地问:“怎么才你一个人?”

这话问得蹊跷,蔡春生摸不着头脑。

蔡春生呵呵一笑:“怎么不能是一个人?”

“那个菩萨心肠的天仙妹妹呢?”

菩萨心肠的天仙妹妹?这口气蔡春生有点熟悉,蔡春生紧紧地盯着他。

这不是指的石榴吗,他怎么问起这话来?

“你怎么知道她?“年轻人嘻嘻地笑:“那天我看你们形影不离,如胶似漆的,应该是你女朋友吧?”

蔡春生心里一痛,眼泪差点落下来。什么形影不离如胶似漆!石榴,你现在离我多远哪?

蔡春生突然想起一个人,好运旅馆门前乞讨的年轻人。可是那人蓬头垢面的,哪有这般清秀?想了一想,蔡春生无声地笑了。那是什么时候,一饭难求,还有心思打扮!

“你是……好运旅馆的那位戌?“记得年轻人当时说了他的名字,但急切间蔡春生记不起来。

年轻人哈哈大笑,洁白的牙齿露出来,正是那位戌的形象。

“什么好运旅馆的戌?一个沦为乞丐的人!那天真的谢谢你们。“两个包子,真不应该作谢。

“什么话,出门在外,能照应理当互相照应。你没在关内找到工作?“废话,找到工作会到这里?蔡春生被石榴搅昏了头,竟问出这么一句没有智商的话。

“哪来那么容易。“年轻人摇摇头,自我介绍道:”我叫秦跃进,陕西人。兄弟是新来的人事助理,这个时候我认你,有点高攀哪。“蔡春生拍了秦跃进一下,嗔道:“秦哥何必这么说,都是打工的,没有贵贱之分。”

“还是不一样。看老板那么看重你,想必人事主管的位子不久就是你的了。”

这个也让他看出来。蔡春生不否认,淡淡一笑。

“秦哥什么时候来这这公司的?什么职位,晚上也不加班?“秦跃进笑道:“我是仓管,晚上轮班。看到兄弟出门,我就跟出来。虽然你职位比我高,但我还是想认你这个朋友。“不错,仓管也算文职,看来秦跃进也是有才之人。蔡春生大声说:“秦哥,既然你当我是朋友,就不要说这些客套话。走,我请你喝糖水。”

粤地的糖水店其实就是冷饮店,什么料都有,喝起来蛮有滋味。

秦跃进忙说:“哪能呢,我先来,当然是我请你。”

蔡春生没有阻拦。一起徐徐走到小市场。两人进了一家思味糖水店,蔡春生要了碗绿豆粥,秦跃进要了碗红枣粥,二人就慢慢地喝起来。

“有工作的日子真好,不担惊不受怕,衣食无忧。”

秦跃进的感慨令蔡春生深有同感。

“还记得关内的日子啊?”

秦跃进叹了口气:“那可是一辈子抹不去的记忆,怎么忘得了啊!我在那儿迁延近一个月,过的是老鼠般的生活。半年前我听老板娘的话,到关外找到这家公司。”

“那个老板娘真不错。”蔡春生非常感慨。

“是啊,多亏了她,时不时接济我一下。”秦跃进忽然嘻嘻一笑:“那天早上我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那天早上他话虽不是很多,但也说了几个事,蔡春生猜不出来他指的是哪一句。

秦跃进得意地说:“我说找到工作会给她双倍的补偿,我做到了。第一个月的工资,我给了一半她。她不肯收,我甩到桌子上,就跑了。”

是个有情义的血性男儿。蔡春生甚觉快慰。是啊,不能让好人吃亏,能补偿的,一定得补偿。

秦跃进哈哈大笑。蔡春生被感染了。“是啊,做人就要有诚信。给人的好可以不记得,但人家对自己的好,可是不能忘记的。”

“对,就是这个意思。”

蔡春生还是忍不住夸赞一句:“秦哥,你真是信人。”

“哪里话。可惜天仙妹妹不在,要不,我请你们喝酒。”

蔡春生心里一阵悲哀。这个天仙妹妹也许你永远见不到了,你再看到她,也许不会认同她是天仙。

“她家里有事,回去了,再也不会出来。”

蔡春生不愿道出实情。

秦跃进瞪大眼:“那怎么办?你,舍得她?她舍得你?”

舍不得也要舍啊,有什么办法?

秦跃进还有感慨:“好不容易出来,我猜你们也担了些风险,这样轻易放弃,真的太可惜了。”

不是我要放弃,是她铁了心,我回天乏力。

“是啊,真的可惜。”蔡春生没有心情,敷衍着险和。

秦跃进不傻,看到蔡春生有些没精打采,赶紧掐断这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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