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山观虎斗神马的,感觉不要太好。
付明悦没有再说什么,扶着白露的手离开了。符丝柔却站在原地,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这段日子皇帝时常去她宫中,但每次两人虽然躺在同一张床上,却各自盖着被子,根本没有行过周公之礼。她只当皇帝是处理朝政太累了,因此没有兴致。
这件事付明悦怎会知道?
自己今日如此得罪她,凭她的性格不是应该当场发难,像收拾肖才人一样收拾她吗?为什么只是反讽了两句就走了?是否因为自己如今得宠,所以她不敢轻举妄动?可是当初她掌掴肖才人的时候,肖才人也正受宠。
转念一想,肖才人得宠不过很短一段时间,接着便被皇滇弃,所以付明悦才敢对她下手。若是能盛宠不衰,谁敢得罪?
摸了摸自己的脸蛋,符丝柔又扬起得意的笑容。付明悦今日不敢动她,日后就轮到她来收拾她了。
两个采女见她站在原地状似疯魔,互望一眼,赶紧告辞离去了。她们不像符丝柔那样受宠,进宫快一年了也没有被宠幸过,今日得罪了宠冠后宫的晨昭仪,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两人离开凉亭后,商量了一会儿,决定去清璃宫向付明悦请罪。
她们到达的时候,付明悦还没回去,宫人请两人进殿饮茶,两人却坚持要跪在殿外等付明悦回来,宫人劝了一会儿,见她们态度坚决,也就随她们去了。
等到终于见到付明悦的身影,两人已经跪得摇摇欲坠。
“你们这是做什么?”付明悦疑惑的问道。
两位采女一姓杨,一姓苗。杨采女道:“婢妾二人冒犯了昭仪娘娘,特来赔罪。”
付明悦吩咐谷雨将两人扶了起来,和蔼的说道:“你们并没有说本宫坏话,本宫也不是那等斤斤计较之人,大家虽然份位不同,但都是伺候皇上的姐妹,家和万事兴,本宫又怎会胡乱责罚低位妃嫔?你们回去吧,今天的事就当没有发生过。”
两人很是吃惊,想不到这位晨昭仪竟然如此好说话。杨采女大着胆子抬头看了她一眼,发觉她根本不像符丝柔说的那么丑,只不过脸上多了些红疹,身材也比较臃肿罢了。她怀了三胎,肚子比寻常孕妇大了不少,这才致使身材走样,符丝柔却将她说成无盐嫫母一般。
察觉到杨采女的目光,付明悦微微一笑,嘴角边两个梨涡衬得她的笑容那么柔和。杨采女结结巴巴道:“谢……谢娘娘,婢妾告退。”
苗采女一直处在惊吓中,根本不敢向付明悦望上一眼,直到杨采女拉了拉她,她才如梦初醒般行礼告退。
付明悦望着她们的背影,对小凯子说道:“等下去太医院找个太医替她们看看膝盖,年纪轻轻的别落下什么铲。”
今日的事只是一个小插曲,付明悦并未放在心上,晚间秦牧来用晚膳,她也没有提起。倒是秦牧有些心虚,神色不大自然,显然已经知道详情了。
“臣妾今日并未准备糯米团子,皇上不需害怕。”付明悦夹了两块青菜到他碗里,貌似随意的说道。
“明悦,朕可以解释。”
付明悦看着他:“解释什么?说宠爱她们是因为想找两个人替臣妾分担一众妃嫔的嫉恨,以此保护臣妾?臣妾早就知道了。”
秦牧惊疑的看着她:“是谁告诉你的?”
付明悦翻了个白眼:“臣妾在皇上心中是个蠢人吗?臣妾还一直觉得自己挺聪明呢,唉,被打击了。”
“你相信朕吗?”
“为什么不信?皇上对臣妾怎样,臣妾还不清楚吗?在所有妃嫔中,除了兴容华,就数臣妾和皇上相识的日子最长,经历过的事情也最多,如今——”她轻轻拍了拍肚子,“三个孩子就要出生了,臣妾哪还有时间跟皇上互相猜疑?总之以后臣妾就凭这几个孩子争宠了,皇上就算再喜欢别人,也得回到我们母子四人身边。”
秦牧呆呆的看着她,来之前他想了很多借口想向她解释,却唯独没想过要实话实说,因为他怕她不肯相信。他们之间从一开始就误会重重,两人因此受了很多苦,他实在不想再过那样的日子。何况付明悦现在怀孕很是辛苦,他怕她会因为这件事多思,影响胎儿。
“皇上,以后臣妾出去的时候不要再派人在前面清场了好吗?搞得臣妾出行的阵势比皇上还大,太招仇恨了。”她半开玩笑半认真。
“明悦,谢谢你。”秦牧诚恳的说道。不知何时起她已在全心全意的信任他,但他却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竟连假意宠幸别的妃嫔都不敢告诉她,每天派人清场,又严令她身边的宫人不许透露任何信息,处心积虑要将她蒙在鼓里。
“皇上要谢臣妾,便来点实质性的,最近臣妾身边的宫人伺候得很好——”
“明白。”秦牧吩咐赵德福,“清璃宫所有宫人赏五十两银子,昭仪的近身宫人赏一百两。”
赵德福赶紧应下,心里却不由得感慨,在后宫最重要是跟个好主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