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郝大粗却不知道,福儿虽然聪明,但骨子里却是个痴人,自有自己的一番执念在心头。
“打就打,谁怕谁呀!”林福儿最受不得人家的激将,郝大粗这般激她,她明知道这道理,却依然跟愣头青似的抓起旁边牢头腰间的钥匙就往锁里插去。
“你疯了?!”最让一个男人心中窝火的便是自己深爱的妻子对其他男人的在乎。
林福儿的反应却冷静得吓人:“这是我欠他的,是咱们欠他的,只要还清了,便好了。”
咱们?!
细细想起来,其实她说得没错。
郝大粗的事情在福儿心里就是一根刺,一粒沙子,一道高高的坎儿,如果不想办法把这事儿给消了,那他们夫妇二人又如何展望美好的未来?
“你说的,我懂,可是你让我眼睁睁看着你被打,我王詹做不到,”她是他的妻,他是她的夫,他就应当护着她,“我看,咱们想别的办法还他便是了。”
林福儿忍不住眼泛泪光,坚毅如她,也并未掉下一滴泪来,只是哽咽着说道:“你想怎样还他?”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王詹突然对着身旁牢头的后颈就是反手一劈,那牢头瞬间便晕倒在地。
这一举动惊得林福儿与郝大粗齐声叫道:“你——”
郝大粗容色微动,咳了几嗓子,勉强让自己保持理智与冷静:“知县大人这是要放我出去?”
王詹负手而立,一派风轻云淡的疏朗态度,且听他悠然笑答:“福儿说得对,这是我们夫妇欠你的情。不过下一次,我定会亲手抓你回来。”
这话让林福儿不由得另眼看他。这才是她的男人!
郝大粗看着这夫妻二人的神色,不禁在心中苦笑了一番。
这一回,他到底还是输了。
再一次输给了王詹,输给了他们。
“林福儿,你过来。”这时,郝大粗的神情突然变得苦涩了许多。
林福儿看了王詹一眼,而后果然依言走到栅栏前。
是的,她还真不担心郝大粗会害自己,他要害早就害了,哪里还等得到现在?
面对着福儿愈见白皙滑嫩的脸蛋,郝大粗也忍不住多了分深情,且看他温柔宠溺地弹了弹福儿的脸颊,跟着叹了一句:
“你胖了……”
卧槽!
对一个女人来说,这是多么丧尽天良的话啊!
人王詹见筝娘子,说的也是“你清减了”,可郝大粗倒好,上来就说“你胖了”!!
林福儿气血沸腾,忍不住冲上去就抡了一拳,龇牙咧嘴地骂道:“妈的,活该你被关在牢里呢!”
王詹轻笑地看着郝大粗,得意洋洋地在一旁嘲讽道:“活该,谁让你说实话呢!”
林福儿为之绝倒。
现在连她男人都这样说了……她是不是真的胖了?
啊呀~要死了!要死了!
见福儿阴沉的眼神,王詹便后悔自己多嘴了——完了,这下子麻烦可大了。
“福儿,别生气,胖点儿好……”
没想到,王詹这越是劝,林福儿就越生气,到最后,居然怒气冲冲地挥着拳头就跑了出去。
只剩下俩男人大眼对小眼。
林福儿风风火火地回到家,摸了摸自己日益丰腴的大腿,忍不住一连哀叹了好几天。
她恨瘦子!!
为了这事儿,她一连好几天都没搭理王詹。
郝大粗承了她的情,但还是选择留在了牢里,具体原因他也没有明说。
林福儿知道后,一不高兴又多吃了一碗梅菜扣肉。
回味着嘴里肥而不腻的扣肉香,林福儿恶毒地下了一道旨:
整个王家的女人,不管是丫鬟婆子还是什么姬人,每人每天都得吃三桶饭,吃肉永远只能吃肥膘,敢吃/精瘦的,一律打死!
这下林福儿心里也平衡了许多。
不过这件事的最大受益人却是梧桐。
因为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敢说她吃得多了,下人们纷纷都巴结上她,巴巴儿地指望她能帮自个儿多吃几桶饭呢!
见府里的人都在发福,林福儿便眉开眼笑地拈起绣花针,喜气洋洋地为自。
这一日,秋棠楚楚动人地走上前来向林福儿请示道:“大奶奶,外头有位陈雪莲小姐,说是大奶奶的朋友,想到府上拜访您。”
“陈雪莲,陈雪莲,这是……二妞?!”福儿皱起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连忙丢下针线活动起筋骨来,只是兴高采烈地吩咐着,“不用你们,我自前去请她进来便是了!”
多日不见,陈二妞黑了许多,也……瘦了许多。
林福儿两眼发直地看着她那瘦骨嶙峋的火柴腿。
陈二妞上来就捏了捏福儿颇有弹性的脸蛋儿,爽朗地笑了起来:“大奶奶生活蛮滋润的嘛!”
林福儿:“……”这还能愉快地玩耍不?
由此可见,胖子和瘦子之间那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啊!!
陈二妞倒也不介意,只是搂过福儿的肩膀嘿嘿地笑了起来:“福儿,告诉你一个秘密,我爹也要送我去书院念书呢!”眼里满是神往之色。
从胖瘦问题岔到书院问题,福儿的心情明显地愉悦了许多:“好啊,上课的时候咱俩坐在一起。”同桌的你神马的最劲爆了。
“可你以为书院是这样好进的吗!我爹倒是有心送我去,可我听说一去就要开考,还是满场的老夫子盯着看着,啧啧啧,那场面,简直跟男人科举一般严厉,我怕,要是万一考不进书院,唉。”说到此处,陈二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