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明月暗笼轻雾,今宵好向郎边去,剗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
画堂南畔见,一向偎人颤,奴为出来难,教郎恣意怜。
这天清早,月亮尚且挂在天边,王詹便幽幽醒了过来。
看着身边蒙头酣眠的小妻子,他便忍不住心生欢喜,大胆之下,便恣意吟出那起子香艳的淫词艳曲来。
而那边看似蒙头大睡的林福儿其实早就醒了,或者说,根本就没有睡沉。此番美景良辰,燕尔新婚,她只能躲在被子里脸蛋红红地吐槽。
听闻王詹感叹般地吟出一阙菩萨蛮,她便忍不住将头从被窝里冒了出来,闷闷地揶揄道:“喂,你是拿我比小周后,还是拿你比李后主呢?”
王詹忙将脸转到一边稍作假寐,心中不禁有些恼,自己这等浪荡行为,居然让福儿给发现了。
这世上的事情原本就是你强他就弱,你弱它就强。
林福儿见王詹做出此番掩饰的行为,心里也轻快起来,也逐渐强横了气势,遂拿出以往商界女强人的一点气场来,美男在侧,岂能不调/戏一二:“小郎君可是在畏惧为妻么?”
什么话?!他畏惧她?!还为妻……她可真大胆。
王詹顿时铁青了脸,冷哼了一声睁开眼斜睨着她。
“再敢瞪我!再敢瞪我!”他那冷眼看人的态度在她这里不管用。
王詹傲娇地将头转到一边:“瞪你又如何?你待怎样?”都是他老婆了还能反了天不成?!
“我不怎样!”林福儿从被子里挣扎了出来,踮起足尖儿踢了踢王詹身上裹着的被子,高声唱道,“皇帝陛下,让臣妾伺候你更衣上朝吧!”
这话却是从李后主与小周后的典故中化来的。
可此言若是让别人听见了,定然要治个大不敬之罪,好在王詹并非迂腐之人,知道这是闺房之乐,只是跟着笑了笑,深藏的心思却并未表露。
林福儿虽然不通事务,说完那话却后悔不已,这话搁倡导独立自由的21世纪倒也没什么,可这里毕竟是古代,王詹又是安乐侯的长子,如今还未定世子之位,自己这番话若是流传了出去,对他的仕途必定深有影响。
林福儿咂咂嘴,有些尴尬地揪着被角儿:“夫君,妾身失言……”
王詹面上一本正经地板着脸,心里却直乐,这下知道厉害了吧!
见王詹绷着脸没有反应,林福儿只得吞了吞唾沫,嘿嘿地陪着笑,扯开了话题:“昨晚夫君为何要……”
其实她想说的是,他们昨晚真的只是和衣而睡相拥而眠啊!新婚之夜都这样了,难道他天生便是不行的?
“你想说什么?”王詹觉得自己的冷眼对她已经不管用了,瞧瞧她那贼眉鼠眼却还故作矫情的样子!
林福儿学着电视上仕女的做派跪坐在床上,微微欠着身子,道:“妾身有惑——夫君,夫君可是身子不适?”
炕上那点儿乱七八糟的事儿可让她怎么说啊?难道直接上去问他,你下面那玩意儿到底是不是个摆设?这不是找抽呢吗!
正当此时,林福儿却悠悠然想到红楼梦里薛蟠吟过的一首好诗。
女儿悲,嫁了个男人是乌龟;
女儿愁,绣房里窜出个大马猴;
女儿喜,洞房花烛朝慵起;
女儿乐,一根那啥往里戳?
哎哎哎,真真是红颜未老恩先断,铁杵最终磨成了针。
“我好得很。”王詹觉得林福儿的眼神怎么看怎么不对劲,那股深藏功与名的热辣目光就跟万花窟里的老/鸨子似的。
突然……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大白天的,我说你这小脑袋瓜里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呢!”白日宣/淫,不害臊,真是的——他听着都脸红了。
“这有啥呀!有病就得治啊!之前我爹那猪圈里有头叫大花的种猪一直都不行,也是上江湖郎中那儿抓了药才好的,现在可是称霸我爹那猪圈了呢!”想不到这知县大人这么年轻英俊,结果居然是个银样镴枪头,可惜可惜。
王詹的面色渐渐由红转黑,直接完成了从关公到包公的历史性跨越。她是在质疑他的能力吗?居然说他不行!!还拿他比作种猪!!
对于这样的女人,腹黑霸气版的官方回答是:你要不要来试试?
可怜小王是处/男啊!
他愣是把平日里身上那点儿霸道危险的气质给撇得干干净净的,羞涩笨拙地结巴着:“我,我行的,只是你还太小,古籍上说,说不好……”
直把林福儿给逗乐了:“你咋知道你行啊?古籍又是哪儿来的?”
王詹恨恨地瞪了她一眼。
行不行的,他能说以前偷摸一个人试过,还不下一次么……至于古籍嘛,王詹正色道:“圣人曾在天下至道谈中提过。”
这时,秋棠那细细柔柔的声音传了进来:“大爷,大奶奶,该起了。”
王詹被唬得一怔。
林福儿只淡定地将他的肩膀拍了几拍:“天下至道谈——咳咳,这个么,晚上咱们再好好聊。”她得好好调/教这一枚纯情的古代小处/男!
晚上……好好聊……天下至道谈……
王詹不禁悠然神往。
“进来吧。”春杏秋棠皆低着头捧着衣裳,领着一帮丫鬟鱼贯而入。
“奴婢替大爷更衣。”屋里没有什么特别的味道,王詹林福儿的衣衫也并不凌乱,这让春杏有些窃喜,遂大着胆子试探起来。
“嗯。”身为世家子,王詹也早就习惯了这样事无巨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