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老尚书在老妻同儿子的嘴里了解过这个孙女的,老妻说孙女娇憨耿直,什么时候都笑的憨憨的,儿子说闺女天真善良,从来笑面如花。
看来都不太准确呢,看看那含泪欲滴的双眼。怪心疼的。
就听华晴芳语音一变:“说起来芳姐也不算是有福气的,祖父母虽然疼爱有加,爹爹更是对芳姐儿宠溺宽容,可毕竟芳姐没了娘,身边总是少了一个长辈在的,也难怪芳姐让姨公都训斥没有教养,当初姨婆也是可怜芳姐身边没有个能照顾的人,才为我爹谋划了段氏庶出六娘作为继夫人。”
冯御史俩色变了,这话题不能提,谁都知道冯御史府人当初被段氏当枪用了。这件事情在冯府那是不能提的黑历史。
华老尚书简直开心的不能在开心了,死老头我让你打我的脸,我让你清高,我让你傲气,看看自家孙女这个本事,不用老夫出手,羞愧死你。还嘚瑟的起来吗你。
华晴芳聊眼皮看看脸色不太好的冯御史,接着就说了:“姨公可能不知道,虽说家丑不可外扬,可姨公也不算是外人,芳姐也没有别的亲人了,能跟姨公说说也是好的,我娘虽然是痰噎而亡,可若不是心绪难平怎么会年轻轻的就得了那痰噎之症。都是姨婆做媒的那个段府生生作梗,我娘出嫁十几哉,身边的婆子丫头身契竟然还在那段府舅婆手里呢。”
这种事亲,华府不会外传,段府更不会传。
所以冯老御史惊了:‘什么。’
华晴芳委屈的点头:“就是这么说呢,那婆子丫头若是伺候的尽心,我娘怎么会如此呢。”
冯老御史看着不吭声的华老尚书心下明白这是真的呢,段府太过分了。这种事情也能做。
华晴芳:“所以当初芳姐对姨婆多加误会,虽说我娘是自己死的,可那奴才更该死,奴才的主子更是原谅不得,那段氏六娘芳姐是无论如何都容不得呢。芳姐明白姨婆是不知道这些的。”
冯老御史:“当真不知道。而且那可不是你姨婆带来的段府。那本就是你的外家呢。”这个必须强调
华老尚书拱手:“家丑,家丑。说句公道话,若不是你冯府,冯御史的面子大。就这样的段府,还是庶出的闺女,他们敢张这个嘴吗”说完还看了看僵硬着脸的冯御史,哼嘴皮子功夫,老夫这个尚书不输给御史的。
心中暗攒自家孙女不该说的一句都没说。本事。
华晴芳心说果然是自家祖父,说出来的话有力量呢:‘祖父跟姨公莫恼,芳姐不是不通情理的人,姨婆是好心。都是为了芳姐。’
老御史松口气,这孩子还行,然后就听华晴芳一个转折:“芳姐是真的了解姨婆的一片心思,姨婆对这门亲事上心的很,处处都是为了芳姐在着想,在姨婆的心里,是认为有亲姨做继母。芳姐往后的日子定然好过。虽然当初那段氏六娘也不过是个庶女,跟我爹爹跟本就不般配,可姨婆也说了,为了芳姐,委屈了谁都可以。祖母为了芳姐,为了姨婆的面子也不好推了这亲事。我爹委屈就委屈吧。芳姐年幼,没有本事,当时被逼的没法子,不说为了爹,就是为了娘能死的瞑目。也只能远走引雷山呢。”
说完就那么看着冯老御史加了一句:“即便如此芳姐也没有怪过姨婆,毕竟姨婆是好心,真的是为了芳姐在打算。”
冯老御史想说,不是这么回事。可这孩子说的没加也没减 ,跟老妻说的差不多。能怎么开口呀,可自家真的没做过这逼人之事呢。顶多就是个帮凶。
华晴芳故作坚强抿抿嘴,在加强语气:“即便芳姐在山上也没有怪过外祖母娘家为数不多的亲人姨婆。”
华老尚书跟冯御史都那么愣愣的看着擦干眼泪的小娘子。
冯御史心说完了,这是彻底把自己老妻给绕进去了,怎么就成了自己老妻逼人上山呢。
芳姐:“芳姐失礼了。这段往事想起来就揪心,而且那引雷山上,芳姐日夜不能寐,到了如今夜里也时常要惊醒几番的。”说完又擦擦眼泪。
华老尚书扭头,你夜不能寐还呆了三年多呢,催都催不回来呢。
冯老御史无语,不管如何这小娘子受了大罪,老妻难辞其咎。即便是无知的帮凶。
华晴芳:“姨公莫要自责,芳姐回来后就知道姨婆是被那段氏埋在鼓里,根本就不知道其中的内情,芳姐不怨的。知道姨婆是一心为了芳姐好,恐怕除了爹爹祖父母再也没有如此为了芳姐一心一意的长辈了呢。姨婆都说过但凡他有的,就没有舍不得给芳姐的。只要对芳姐好,姨婆肯定什么都舍得”
华老尚书跟冯御史对眼,什么啥意思,这是要讨人情。
冯老御史心说,也么有赔上自己孙女的。那是打定注意要赖账的。
华晴芳自说自话:“芳姐怎么会那么不懂事呢,怎么会跟长辈随便张口要东西呢,只要姨婆有心就好,让芳姐知道还有人疼爱着芳姐,芳姐就开心安慰的很。姨公帮芳姐给姨婆带句话,芳姐知道姨婆对芳姐的心意。什么都想给芳姐最好的,芳姐心里安慰的很。”
华老尚书心下就乐了,看你还沽名钓誉,你把段家女给我儿子,怎么轮到你孙女就舍不得,我儿子委屈的,你孙女就委屈不得吗。原来看热闹可以如此惬意。
华老尚书觉得自己年轻了至少二十岁,这孩子虽然不太守规矩,不过来的刚刚好,怎么就那么堵冯御史的心呀。
冯御史那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