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奈何她自身条件有限,且杜家也不想她月子里喂奶累着自己,并没有给她多灌那么多汤汤水水的,所以刘七巧的奶只够韬哥儿打牙祭用的。好在那家伙是个没原则的,有奶就是娘,就要有东西碰到他的嘴,他就一口含住了不放,也不管里面是瘪的还是满的。

刘七巧又再坐月子,没多少精气神,丫鬟也不让她多抱孩子,说是以后会落下病根,所以刘七巧大多数的时间就是在床上睡觉,偶尔起来走上那么一圈。

经过之前连翘她们的一番布置,屋里头的事情也都井然有序了。杜太太每天都过来瞧两次刘七巧,也不问别的,只问问都吃些什么,孩子好不好,有时候也把荣哥儿抱过来,几个奶娘带着孩子一起玩,偶尔还切磋切磋带孩子的技巧,倒是有意思的很。

“前天你舅母走之前又在我那边坐了一会儿,只一个劲夸芸哥儿长的好,我瞧着她原本还想着等芸哥儿明年中了举人在商量这事情,如今已经等不及了,只叫我空下来的时候,跟你爹提一提,好给南边去信了。”

刘七巧靠在床头,想了想只笑道:“确实要去信了,芸哥儿虽然在京城念书,可保不准那边大堂叔不给他张罗亲事,要是到时候那边定了下来,舅母家可就不好说了。”刘七巧说完,只又顿了顿道:“其实安我的意思,一家人还是要住在一起的好,若是以后芸哥儿能中了进士,在京城弄个一官半职的,把大堂叔他们接过来也是一样的。”

杜太太听刘七巧这么说,也觉得很有道理,只点头道:“正是这样,你大堂叔只有你堂弟一个儿子,以后肯定是要跟着儿子的。我怎么看都觉得你堂弟是个有出息的,少不得以后有互相帮衬的时候。”

刘七巧心里也是这个意思,杜芸出生在那样的家庭,虽然自己是嫡长子,可父亲却是一个庶子,能长成这等品性是很不容易的,将来指不定还能有大出息。

刘七巧只见杜太太认同她的看法,便索性又把话讲的明白了一些:“娘,大郎的身子你也知道,酒是一辈子不能沾的,生意上的事情,少不得喝酒应酬,我是舍不得他这样出去拿命拼的。以后不管宝善堂是怎么分家的,我也不想大郎去费心生意上的事情,他的医术高明,如今年纪尚轻已经能有这样的建树,将来定然也是国手级别的神医,所以……我的意思是,能让大郎一直当他的御医。”

这些话正好戳中了杜太太这几日心中所想,杜太太见刘七巧这样开诚布公的跟自己说出这么一席话来,也知道她是真的心疼杜若,只红了眼眶道:“我的儿啊,这几日我跟你父亲也为了这事情心烦,如今你们有后了,我虽然有个荣哥儿,可他也是一个奶娃娃,等他长大成人,也不知道还要多少年,老太太的年纪却是一年年的长上去了,宝善堂总有分家的一天,我真怕那一天来的太早,到时候你爹年迈,大郎又不谙庶务,荣哥儿又年轻,一想到那一天,我就愁得睡不着觉。”

杜太太一边说,一边只低头擦了擦自己的眼角,继续道:“你二叔和你爹素来感情好,分家了自然也不会闹出兄弟反目这样的事情,可是蘅哥儿他是你爹一手带出来的,如今好容易成了一个帮手,只怕到时候他要是一走,再带走了生意,宝善堂就难了。”

若是到时候真的发生这种事情,那可真就是金陵二老太爷家的翻版了。刘七巧只拧眉,也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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