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弟弟,你才是弟弟呢!你怎么就拎不清呢!”赵氏气的坐起身来,扭着身子不让杜蘅的酒气扑到自己脸上。
杜蘅见赵氏不开心,只一把推开了赵氏道:“什么叫拎不清?什么叫拎得清?你倒是跟我说说呢?一家人非要说两家话,这能好吗?”杜蘅咽了咽口水,翻身睡了过去。
茯苓见赵氏气呼呼的坐在一旁,只上前劝慰道:“奶奶别跟二少爷置气,二爷说的都是实话,小时候二爷虽然比大少爷小了两岁,可听说等到五六岁的时候,两位爷就差不多大了,等到我进府的时候,那时候二爷还比大少爷高了半个头,便是如今,二爷也是人高马大的,大少爷也瘦弱不少。”
赵氏也没空置气,只叹了一口气道:“我不是气这些,俗话说的好,亲兄弟明算账,可你看我们家这位爷,这种喝酒的事情都揽上身,难道他的身子就不是身子,喝醉了就没人心疼吗?”赵氏说着,只低下头稍稍的压了压眼角。
茯苓只好又劝慰道:“奶奶心疼爷,爷怎么就不知道呢,可是爷是个重兄弟情义的人,大少爷身子不好,若是喝了酒,少不得又要病了,到时候爷心里也不好受,其实我心里明白,我们爷是好人,奴婢没白跟了他。”
赵氏见茯苓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一时间也有些弄不清楚状况了。说句实话,她和杜蘅之间,要说有什么深感情,那也确实没有,刚进门的时候就闹了一场,大家心里头都是有疙瘩的。只是男人神经粗大,兴许已经忘了,但赵氏虽然面上一点儿看不出,心里头却还是记着那些事情的。后来杜蘅对她越发上心了,她也想好好过日子,两人才甜腻了一些,但不过也就是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的程度。
尤其是最近,家里头事情多,她也忙了些,杜蘅又是走南闯北的,两人分开的时间长了,倒又有了些生疏。赵氏只叹了一口气,继续道:“可不是,他是一个好人,一个老好人罢了,别说是对自己的堂兄,便是府上的丫鬟,他也是知冷知热的,我又何必去怪他这些。”
茯苓见赵氏这么说,还以为赵氏觉得这几日杜蘅去她房里多了,只急忙道:“奶奶这几日晚上睡不好,二爷说他呼噜太响,不然扰着奶奶,所以才……”
赵氏方才那句,指得是原先那个不本分的沐姨娘,结果倒是让茯苓给误会了,只笑道:“你担心什么,是我让他去你房里的,今儿晚上少不得他还要喝一顿,我可伺候不了他,还是你来吧。”
茯苓听赵氏这么说,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小声应道:“奶奶不必那么麻烦,一会儿奴婢去奶奶房里服侍就好。”
“不用了,我房里哥儿姐儿的都在,他喝醉还闹人,少不得弄的鸡飞狗跳的,你等散了席,直接就过去接他吧。”赵氏这会儿也是有些累了,只支着脑门子,稍稍的阖眸歇了一会儿,才想起自从刘七巧生了之后,她还没去百草院瞧过呢。
赵氏心里头对刘七巧,其实说不上讨厌,不过就是有一种既生亮何生瑜的感慨,可如今还在一个院子里住着,若是不去瞧一瞧,只怕也当真是失礼了。赵氏想了想,也没心思再休息,只喊了丫鬟到跟前道:“银红,你去百草院瞧瞧,若是大少奶奶醒了,过来回一声,我过去瞧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