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一向温文尔雅的杜若,听了这话也气得哆嗦了起来。世上不要脸的人实在太多了,可他愣是怎么想,也没想到这方巧儿居然是个这么不要脸的人,简直匪夷所思。
“二叔,这件事情,可不能让七巧知道了,她那个脾气向来火爆,那天还是她带着人把方巧儿从王老四家弄出去的,这要是让她知道了,岂不是会气出病来,更何况她现在还怀着身孕呢!”杜若拍了拍桌案,站起来道:“方巧儿在我房里待过几个月,明日我去问问她,到底想怎么样,再不济,给她一笔钱,打发她远远的走了,也就罢了。”
杜二老爷白天早就被这事情给气过了,这会儿倒是不怎么生气了,只开口道:“你三妹妹的心思,你大概也知道了,她素来算是乖巧的,这件事上头,也确实有些冲动,还要从长计议的好。”
杜若叹了一口气,只微微点了点头,正寻思着一会儿回去了怎么向刘七巧交代。
索性刘七巧有了身孕之后,就有些嗜睡,他要是略略回去晚一些,只怕她也就睡着了。于是两个男人就干脆真的在书房里头看起了医书来。直到亥时的时候,连翘才打着灯笼来了接人了,只开口道:“奶奶让我过来瞧瞧大少爷好了没有,她困劲上来了,说是先睡了。”
杜若听说刘七巧睡了,这才放下了书,跟着连翘一起回了百草院。第二天一早杜若更是起了一个早,早早的就去了福寿堂里头,刘七巧想跟他说几句话都没找到空闲。偏生今儿是十二月十八,正巧是刘七巧要给包公子提亲的日子,她这边一早去杜太太那儿用了早膳,便也安排了马车,要去广济路上的朱家。
提亲不需要带上聘礼,不过按照习俗是要带着大雁去的,虽然刘七巧不明白带着大雁有什么意思,不过入乡随俗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自从那日刘七巧去朱府坐过,和朱夫人敲定了朱姑娘和包探花的事情之后,朱墨琴心里头就七上八下的。虽然两人共住了一个院子,但是各自守着各自的地方,倒也恪守规矩,几日没见着了。
朱墨琴正在房里做针线,听说刘七巧来了,便知道她是为了什么来了,只觉得脸上*辣的,倒是不好意思起来了。
外头朱夫人早已经遣了丫鬟去请刘七巧进来,朱墨琴就放下了针线,也跟着来到厅里头,见了刘七巧便道:“前天才下了雪,外头挺冷的,大少奶奶怎么就来了。”
刘七巧原本想跟她玩笑一番,可瞧见她那张红透的脸颊,想想还是算了,反正都已经成事儿了,干脆放过她得了。
“我翻遍了整个黄历,年前也就只有这个几个黄道吉日了,你说我要是今天不来,可不是要等年后才来了。”刘七巧就开门见山道。
朱墨琴的脸颊就又红了几分,连忙扶着刘七巧坐了下来道:“就是觉得麻烦了少奶奶,挺过意不去的。”
“这有什么好麻烦的?你没听说过,这是积阴德呢!如今我怀着孩子,更是要多积阴德,再说了,这东西放在我这边,我也睡不着觉啊,生怕有一天要是弄丢了,可就对不住包探花了。”刘七巧说着,只让紫苏将那匣子送了过去,朱夫人命小丫鬟接了,送到跟前,打开来看了一眼。
是一块上好的龙凤玉佩,玉色均匀,凤尾是难得的翠绿色,龙头却是红翡,看着成色,也知道是有些年份的贵重东西。
“这是包公子让我送来的定情信物,我也是第一次当媒人,不懂什么,反正把东西送到了,话带到了,应该也算齐全了。”刘七巧抬头瞧了一眼朱墨琴,见她正凝神盯着那玉佩道:“这是包公子平日长带在身上的东西,听说是包家的传家之宝。”
“是吗?我倒不知道原来这东西这么贵重?”刘七巧笑了两声,只开口道:“这下好了,连传家之宝都送给你了,可见他是真心实意的。”
朱墨琴又是有些羞涩,急忙换了话题道:“我上回说要给你一种孕妇专用的香来着,上次做的我觉着不大好,所以又改良了一个方子,我闻着倒是好的很,你要不要进我的房里试试?”
刘七巧见朱墨琴故意绕开了话题,也便不再提这些事情了,古代的姑娘遇上和终生大事有关的事情,都是十分羞怯的,像杜芊那样的,还真是少有的。
却说杜若昨晚算是避过了刘七巧,可一想今日回去,刘七巧必定还是要问起他昨天的事情,便觉得有些不妥。下午他提早从太医院下值回来,去宝善堂支了一百两银子。他是很少拿宝善堂银子的,少不得过几日还要还回来,就只和杜蘅说了一声,让他请账房的人打个招呼。
杜蘅很少见到杜若这样的表情,而且他不去家里头拿钱,还在账房拿钱,这一下子让杜蘅觉得里面似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过杜若向来洁身自爱的很?不会跟曾经的他一样,有要用钱打发人的时候吧?
“大哥,快说说,到底什么情况?这银子是给哪个女人的?”杜蘅的八卦神经被勾起之后就有一点停不下来的趋势了。
杜若被他吓了一跳,急忙捂着他的嘴道:“小声点,你怎么知道这银子是给女人的?”
杜蘅见杜若这小心翼翼的模样,越发觉得自己猜对了,只哈哈大笑道:“怎么?难不成还真的被我猜对了?大哥,封口费打算给多少?”
杜若一听杜蘅这话不对啊,什么叫封口费?顿时他就恍然大悟了起来,只一把松开他道:“你别胡子乱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