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便笑着道:“这是给小少爷做的,等我去了二房,可不好给这房的孩子做衣裳了,我赶一赶,也就这么一两天的事情了。”
绿柳就把方才的事情跟茯苓说了道:“你想想看,有什么你想请的人,尽管请了来,今儿可是大少爷做东的,又是在听风水榭那边摆的酒席,扰不到主子们,我们只管乐我们的。”
茯苓虽然脸上很开心,可嘴上却道:“你们也太胡闹了,何必为了我,怠慢了主子,一会儿一屋子的人都走了,谁来照看大少奶奶?”
绿柳就笑了起来道:“大少奶奶岂是一般需要照看的人?她最随和不过了,以前我还跟她睡过一个炕头呢。”
茯苓见绿柳这么说,急忙就拦住了道:“好妹妹,这话你可不能再说,任她以前是怎样的,嫁到了杜家,便是杜家的大少奶奶,她自己不介意不打紧,可我们做下人的,却不能提起她的不好,你是不知道,为了大少奶奶这身份,我们家大少爷吃过多少苦出,连病都不知病了几回呢!”
绿柳见茯苓这么说,也急忙就噤声了,又听她说完这些话,只连忙低头道:“是我的不是,以后再不说以前的事情了,多谢姐姐提点。”
绿柳和茯苓商定好了请的人数,便出来喊了小丫鬟去厨房吩咐备膳,又去二奶奶那边借了钥匙。杜若用过早膳,先去杜芊的房里为杜芊把了把脉搏,见她已经退烧了,便吩咐小丫鬟们好好照应。杜若才要出门,杜芊又喊住了他,提着他一定不要忘了去瞧一瞧王老四。
杜若只哭笑不得道:“真要打算去呢,你这样岂不是耽误了我的时辰。”
杜芊便笑着又躺下了。
且说王老四昨儿身上带着伤,骑马一路跑了四十里路,原本就有些累了。后来又因为杜芊病了,他亲自冒雪将人送了回去,又将自己的大氅给了杜芊披上,自己一路上又冒雪回去,等回到府上的时候,才发觉浑身都已经冻僵了,后背的伤口却又烫又痒的。
他是军营里受过苦的人,自然知道这下子只怕是伤口要发炎了,免不了要在床上躺几天,偏生伤在背上,也躺不安稳,便趴着在床上水下了。等第二天一早的时候,丫鬟们发现他没起床,觉得不太对劲,这才进来房间,看见他趴在床上,正烧得浑浑噩噩的,身下的被褥都被汗弄潮了,一看后背的伤口,有的都又冒出了血水来。
小丫鬟吓得连忙就往后头叫王大娘去,王大娘一开始以为王老四故意吓唬她,还不肯相信,派了丫鬟燕儿去看了,这才知道自己这是假病,儿子这是真病了!
王大娘也不熟悉这京城的医馆,便喊了管事的婆子进来,让她赶紧去请一个大夫来,着婆子正预备出门,杜若便来了。
王大娘在牛家庄看热闹的时候见过杜若,知道这就是刘七巧攀上的小白脸,听说还是个太医,便急急忙忙的迎了出来道:“七巧她男人,你快进去跟我瞧瞧,我们家老四似乎不太对劲啊!”
杜若并不认识王大娘,但是听她的口气,也知道她大概是王老四的娘,便知开口道:“大娘你别担心,我进去瞧一瞧。”
杜若才进去,就瞧见几个怯生生的小丫鬟,正打了一盆水在给王老四清理伤口。杜若上前,轻触了一下王老四的额头,只觉得额际烫的厉害,再看一眼王老四后背的伤口,显然是昨天弄湿之后就没有再上药,上面都有些化脓了。
杜若亲自接过了丫鬟们手里头的汗巾,帮王老四清理了一下,凑上去喊了王老四几声,见他没什么反应,便打开了药箱,拿出一个瓷瓶,里头放着专门给伤口消毒的药酒。
杜若拿起镊子夹了一块棉花,在药酒里头打潮了,往王老四的伤口上盖上去。原本没有什么反应的王老四忽然睁开眼睛,骂出一句粗话来:“他娘的,疼死老子了。”
两个小丫鬟吓得连连就退后了脸部,捂着嘴不敢说话。王大娘瞧见王老四醒了,只上前拧着他的耳朵道:“你这不孝子,你这是要吓死你老娘吗?不过就是让你娶个媳妇,用得着这样寻死觅活的吗?”
王老四听了王大娘这话,顿时觉得置身云里雾里。可王大娘心里却一门清,昨儿听紫苏说,那姑娘是杜家的三姑娘,那眼前这个小白脸,一定是那姑娘的哥哥,好歹在人家面前演一场,博取点同情分也是好的。王大娘压根就不知道,杜若和杜芊不是亲兄妹,而是堂兄妹而已。
“娘你在这胡咧咧个什么?我这是昨儿去军营去迟了,世子爷罚得,跟娶媳妇有什么关系?”
“你要一早就娶上了媳妇,我能大老远的从乡下过来吗?我不过来,你能去迟了军营?这还不是你没娶媳妇闹的?”
杜若听王大娘这样振振有词的解释着,忽然觉得这简直找不到任何一处不合理之处。看来每一个无理取闹的女人,都是有自己的厉害之处的。
王老四这回更郁闷了,当着杜若的面,他是什么话都不好意思说的,只能涨红着脸道:“你要媳妇,你回家等着,过两个月,我铁定给你带一个媳妇回去,这不就结了!”
“结什么结?你当我会信?万一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