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雅泡好咖啡端上楼梯时,猛然间意识到,要进他的书房,而且,是他准许的。
她的心砰砰跳快,因为心里有因,所以进他书房很平常的举动,阿雅在外面酝酿片刻,心神强自镇定下来,才敲门。
他不出声。
阿雅敲门三下,自己推开了,见书桌后抬头的男人,拉着个脸。
她目不斜视,不打量任何一处地直接走向他,咖啡冒着热气,被她一双素手端着,温温吞吞地轻放在桌角。
“席先生?”阿雅象征性询问。
桌上一叠的文件,他一本一本往下拖,潦草地用钢笔划上名字,从阿雅的角度,也看不出字写得好不好。
多半是鬼画符吧,阿雅还记得去年他教她化学题,除了符号他写得标准,文字他好像不像别的英俊人士,写得一手龙飞凤舞,他的字像混混出身,很草,很不耐烦。
阿雅心里轻鼓敲击,感受着血液里忽紧忽松的泵动,顺理成章地杵着,没有出去。
用余光,很快的扫了一局,但是没有变大,有点奇怪,说翻修,好像只是壁纸换了,多了个电脑桌,一排书柜……
适可而止,她没有贪图地继续打量。
席城搁下钢笔,沉重的身躯陷进椅背,抬头,看见的就是一个低头安静的侧颜,不晓得在看脚尖还是看地板。
“过来。”
阿雅走过去,他的长腿岔开,明显就是让她杵到中间的,阿雅羞,没有太走近。
手腕被他大手一拖,手里的盘子掉在了地板上,阿雅跌在他结实的腿上,他拿过咖啡,边喝,那手就在她的腰上游走。
眯眼瞧着她的侧脸,最近养胖了些,不容易,低着头时脸蛋润了几分,十分可爱,她穿白色纱裙,背心款,胳膊真细,腋口空出来许多,里面的黑色背心裹着一点曲线,影影绰绰的。
结果是,阿雅被他抱到了桌面上,咖啡放到躺椅的小茶几上远离等下会震的书桌,他欺身而来……
是免不了了,在她的意料中。
所以上来前,她换了一件黑色的背心,黑白反衬,晃人眼眸,她是碰碰运气,思及他这些时日有些过分的索要,猜想他正对自己在兴头上。
叫她猜准了。
他亲下来,阿雅起先配合,后来就挣起来。
几下都不服帖,这当口当然恼怒:“怎么回事。”
阿雅嗔怒又犹豫地抬眸看他,一眼,两眼,就是不说话。
他又来,阿雅抬手堵他霸道的唇。
“何阿雅!”阴沉了脸。
“不……在这,席先生。”
“地方还轮得到你挑?闭嘴。”
阿雅攥紧他的衬衫袖,仍旧不依,在他要发雷霆前鼓起勇气说道:“不成体统,席先生,再说要有监控的话我不能做人了……”
他捏她的下颌,气促:“谁老母的跟你说有监控?”
阿雅低头,挺委屈的,“去年夏天……我受伤,后来不肯吃药进食,你打电话警告我,这里的一切你不都知道?还有上次我因为下雨没去看兔子,你又带我去了,我就以为……你都看到了。我想是不是以前我不听话,你就盯着我,惩罚我。”
他一定,反是气笑,眸色幽深仍在情里未醒,凶蛮地堵住她呼吸:“变態片看多了?老子没事天天盯着监控看你这张寡气脸?放心给我,这间屋子,哪间屋子都没有,监控也要管理人员,我能让他们把你看了去,蠢玩意。”
阿雅闭上眼,手指轻轻揪住他的衬衫,不知是他胸膛上的汗还是她手心里的汗,那一块衬衫湿了。
……**……
套出了一个重要信息,在那种时候他说的话,阿雅不疑有假。前几个月她在小洋楼格外小心翼翼,连独自独处时的表情都不敢露出什么,更没有在这间屋子里和陈向学用自动删除短信联系过一次。
那之后,阿雅稍微放松紧绷的神经。
自那天进书房粗略一观,阿雅便有几次趁他不在,找借口到后院,观察书房那个位置,她从侧面看得很仔细,书房建出来了一些,并且与旁边卧室的墙线,重新修葺过,可是那天她站在里面,感觉上空间却没有变大。
她心里有了底,便攥着心眼,着急想再进去书房,证实心中猜测。
开学后的一周,那天傍晚,机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