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子陵将一柄黑色的无锋匕首递给孟雪,自己则手持一柄铜把手的菜刀。
孟雪看到匕首上刻着两个先秦象形文字,脸色一变,道:“是鱼肠剑。”
许子陵点点头:“正是墨雪的鱼肠剑。”
孟雪倒持鱼肠剑,在身侧的石块上轻轻一划,如同划过腐泥,一块脑袋大的石块便滚落下去。
孟雪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吹毛断发,削铁如泥,果然名不虚传。”
许子陵傲然道:“我这把菜刀也不遑多让,不过,用他削石头太过暴殄天物,劈砍荆棘绰绰有余。”
“那还等什么。”
“跟着我走。”
“我跟着你。”
说着,许子陵已经挥动手中耿金山遗留下的御厨菜刀,所过之处,枯败的荆棘化为阵阵齑粉。
偶有漏网之鱼,也在鱼肠剑的锋口下断为数截。
能被载入史册的名剑砍上这么一回,这荆棘也不虚此生了。
小道越来越陡,也显得泥泞湿滑,许子陵不得不借助两侧的树根草根向上攀援,实在没有树根草根借力,只好在荆棘上抓上一把。
许子陵戴着专业的战术手套,不虞荆棘划伤手掌。
孟雪走的就吃力多了,多数时候,她要从许子陵那里借力,也正因为如此,许子陵走的慢了许多。
要不是带着孟雪,许子陵只怕能多走上百米。
越往上行,道路几乎同地平面呈六十度夹角,越走越是吃力。
许子陵一只手抓住一株小树的根系,翻身躺靠在山体上,另一只手拉着孟雪,微微喘息道:“看看现在的坐标。”
孟雪早已经汗透重衣,浑身酸软无力,她看了看手表,道:“还有一百米。”
“给木清楠打电话,让他确认坐标。”
“嗳!”孟雪单手拨了电话,很快就听到木清楠的声音:“喂,子陵,你们到了没有。”
孟雪道:“请确认坐标,还有多少米?”
“一百米,抓紧啦。”
孟雪没好气道:“你来试试……啊——”
原来,她脚下一块突出的石头松动滚落下去,她一脚踩空,吓得大叫,卫星电话跌落下去。
许子陵突然感到手上一沉,暗叫糟糕,果不其然,小树的根系无法承受二人的体重,也被连根拔起。
二人往下滑了数尺,身子多多少少出现了一些擦伤。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许子陵右手死死拉着孟雪,左手在后腰一抹,便挚出菜刀,反手一刀插-入石缝。
得此停顿,孟雪的鱼肠剑也刺-入身前的山体中,她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感觉身体多处火辣辣的痛。
虽然二人没有大碍,可是,孟雪的叫声久久在山谷间回荡,惊起了无数的宿鸟。
这边排除了险情,可是急坏了上面的木清楠,他对着卫星电话大喊,却是无济于事。这么吊在半空,下也下不去,上也不能上,直升机在原地不住打转,一群上飞的宿鸟,有数只运气不佳的,毙命于直升机的螺旋桨下。
许子陵同孟雪喘息稍定,他道:“雪儿,你还上吗?”
“要不我不上了,你一个人可以从容一些,没想到我还是成了你的负累。”
“别这么说,你一个人可以吗?要不我送你下去。”
“我可以,我等你们的飞机下来。”
许子陵点点头:“也好,我相信你自保没有问题。现在联系不上,我估计木清楠该着急了,你给他发送几个坐标的讯号,让他知道我们还活着。”
“要不你带上讯号发生器。”
“不行,我怕找不到你。”
“也好,我留在这里,你去吧,快去快回。”
许子陵“嗯”了一声,挥动手中的菜刀,几番劈砍,一块巨石便滚落下去,山体上显出一个不大的石洞,堪堪容纳一人。
看到许子陵如此细心,孟雪摇了摇嘴唇,绽出一丝笑颜。
许子陵手上微微用力,将孟雪提起放入石洞,孟雪盘腿坐着,往后面石壁上一靠,笑道:“很舒服呢,你快去吧!”
许子陵点点头:“在这等我,我很快回来。”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