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龙州休整的几天时间里,散出去的探马不断带回消息,辽军南方前线抽调回来的十万兵马已经一路北上,抵达遂州以北;相信一路上看到被苏锦大军捣毁的城市,领兵的耶律重元简直要气破了肚皮。
而另一路从临潢府赶来的十五万大军则直奔泰州方向而来,两路大军呈剪刀之势要将苏锦的大军困于龙州左近一举歼灭。
休整之后,苏锦大军开拔,过龙州西山南麓径直往东直奔泰州,看这架势倒像是要和辽人决战之势;苏锦大军开拔之后,完颜虎也按照约定率兵往南方信州奔袭;不过完颜虎长了个心眼,他带去的五万兵马倒有一半是俘虏的辽兵,他也不是傻子,万一碰到辽军主力,总不能将家底全部断送,留下一半的家当足可据守龙州,况且辽军的目标并非是自己,而是宋军大部队而已。
两日后,大军抵达泰州东二百里一片广袤的草原上,苏锦却没有命令赶在敌军之前赶到泰州拿下城池据守,相反却停下了脚步。
当晚,军事会议在大帐中召开了,大战在即,众将都有些紧张,帐中的气氛也有些沉闷,苏锦连说了好几个笑话缓和气氛,众将也只是应景哄笑一番,脸上的皮肉却总是舒展不开。[
终于潘江忍不住道:“大帅,大战在即,再有数日便要和敌军东进之兵遭遇,随后北上之兵也将到达,此战如何打,请大帅授予方略。”
苏锦故作诧异道:“大战?哪来的大战?”
众人齐齐挠头,都什么时候了,大帅还有心情说笑,此战或许是在辽境的最后一战,打赢了大局已定,打输了便全部血洒此地了。
“大帅想必是胸有成竹了,不过说出来集思广益弥补漏洞也是好的,卑职等也好心里明白,帐下将领问个不休,我等也好有应答。”景泰皱眉道。
苏锦扫视了一下大大小小几十名中高级军官,笑道:“军中戏言,你当我是开玩笑么?”
众将愕然不已,潘江道:“明显我大军要和辽军主力遭遇,怎么没大战?”
苏锦道:“你们的意思是,咱们这帮半吊子骑兵在泰州大草原上跟辽国骑兵大战?各位帐下能骑马冲锋的有多少?大多数都是刚学会骑马的菜鸟,除了我们从国内带来的九万骑兵还训练过冲锋刺杀之外,一路上倒是人人有马了,但骑上马就是骑兵?别说笑了。”
“可是,已经迎面碰上了,不打有能怎样?大不了咱们先攻下泰州,然后据守对敌。”潘江道。
“敌军如果围困不攻呢?然后被包饺子直到饿死?”苏锦微笑道。
“那怎么办?”众将人人相觑个个摊手。
“答案就是,不打。”苏锦道。
“不打?可是已经被两路大军吊上了,被追着跑也跑不脱啊?南下之路已经被阻绝,大军衔尾也在所作为,这该如何是好?”
苏锦指着堆好的地形图道:“南边被堵上,西面被堵上,但是还有北面可走呢,你们看地形图,泰州左近是大平原,往北是不知名的连绵山脉,如果我们往北,绕过这座山脉往东再往南,突然出现在临潢府的北面,辽人岂不是要气疯了?临潢府守军已经尽数调出围剿我大军,剩下的不足为虑,我们一举拿下临潢府,端了耶律宗真的皇宫老巢,岂不是完成了我们最初的目标么?”
众人啪嗒啪嗒眼珠子落了一地,大帅贼心不死,居然还打着这样的主意,当真是异想天开;如今被两路大军盯上,谈何脱身往北?
苏锦仿佛看穿了大家的心思道:“为了达成这样的目标,我们需要做戏,我们可能要丢掉大部分的辎重和车辆了,粮草也要丢弃;为了演好这场戏,我还需要一位兄弟来当演员,当然,也极为危险。”
苏锦的声音在大帐中回荡:“为了迷惑辽军,我们需要分兵几万携带辎重,伪装成主力大军吸引辽军跟随追击,剩余的轻装上阵连夜往北实行突袭临潢府的计划;唯一可虑的是,引开辽人的任务极其危险,既要将辽人吸引的足够远,越迟让辽人发现真相越好,这样便给主力骑兵争取了大量的时间,这个人和分出去的兄弟有可能要送命,不过一旦成功,回报也是巨大的。”
帐内鸦雀声,苏锦静静道:“我不想你们去冒险,所以我决定亲自当这个演员,引开敌军,从现在起,大军由景泰将军指挥,潘江将军协助,明日上午我便要带五万兵马和两万俘虏,携带辎重粮车和捋掠而来的物资离开。”
“这如何可以?要去也是我等前去,大帅岂能涉险?”景泰潘江王朝等人连声叫道。
苏锦道:“我去的话,我有把握活下来,而且我有信心能牵着辽军的鼻子走,你们去我有点不放心,这是个极为冒险的计策,我岂能让你们涉险。”[
“大帅说的什么话,您是大帅,定策是你的事,执行是我等的职责,你亲自涉险,让我等日后如何在人前立足?这差事卑职领了,谁跟我抢我跟谁翻脸。”潘江涨红了脸道。
“还是我去吧,我比你有把握。”景泰挺身道。
“末将去。”
“属下去。”
“卑职去。”
大帐中叫叫嚷嚷吨数乱作一团。
苏锦摆摆手示意大家冷静,缓缓道:“都别争了,既然你们不让我去,那且让我选择人选,景泰将军潘江将军身负重责,攻打临潢府也需要二位的协助,这次的任务便让王朝将军去,王朝跟随我多年,也渐渐成长起来,最近几次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