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下令停止攻城,全军原地扎营休整,同时派人邀野利太后在宥州北八十里的一处小镇见面议事。
野利太后自然不敢怠慢,从兴庆府急忙赶来来见这个大救星一般的毛脚女婿。
小集镇中心的一间简易的宅院里,两个秘密的盟友气氛融洽的开始了交谈。
野利太后不失礼数,见了苏锦自然是要感激一番大宋的私援助:“苏大人仗义援手,哀家代表大夏国数百万子民感谢苏大人的大恩大德,待战事平息,哀家将亲自去汴梁向贵国皇帝陛下道谢。”
苏锦呵呵笑道:“太后客气了,你们也没辜负我们的期望,首仗打得漂亮,六万辽军骑兵就这么生生的被吞了,本以为你们没这么大的能力,确实教人意外。”[
野利都兰道:“小看我大夏军力之人必然付出代价,辽人想趁火打劫,哀家烧了他的狗爪子。”
苏锦道:“辽人经此重创,估计吓得屁滚尿流了,但此战之后的局势太后想过没有?”
野利都兰道:“哀家估计他们应该会掂量掂量身份,也许会退兵,也许会报复,总之退兵最好,若是还敢进犯,大夏雄师也不惧他们。”
苏锦嘿嘿而笑,凝神不语。
野利都兰觉察苏锦似乎有话要讲,于是道:“苏大人这次邀哀家见面,说是有紧急之事,但不知是何事呢?”
苏锦想了想道:“太后有没有想过,首战失利之后,突然冒出来的贵国十几万大军让辽人会怎么想?”
野利都兰抿了抿嘴唇道:“哀家想过,怕是辽人要怀疑到你们头上,也许你的佯攻之计要被识破了,辽人但凡头脑清醒,便会派人来会州宥州探查虚实。”
苏锦点头道:“太后明鉴,我也是这么想,也许你我两国之间的秘密盟约便要为辽人所知了,不过这不要紧,辽人即便是气炸了肺也是他们咎由自取;辽人发现上当之后,他们会有什么反应呢?这倒是我所关心的。”
野利太后道:“哀家估计他们会立即退兵,明显是以一国敌对夏宋两国,耶律宗真没那么蠢。”
苏锦道:“太后,如果辽人选择退兵,你们有什么打算?”
野利都兰道:“那是我们求之不得之事,应该是最好的结果了,你想啊,辽人劳师远征,耗费粮草物资不说,还失去六万主力大军,最后什么便宜没捞到便灰溜溜的回去,耶律宗真怕是要生个几年闷气了;辽人的国力和士气大受打击,估计三年内再不敢动兴兵之心。”
苏锦淡淡道:“可是辽人跑了主力尚存,你们夏国保住了,而且大胜;我们大宋得到了什么呢?我花了近九百万贯的巨款支持你们夏国,又带了二十万大军兴师动众的佯攻,最后我什么都没捞到,你说我在朝廷上该如何交代?”
野利都兰蹙眉道:“苏大人,你们赢得了我们党项人的友谊,并且可以获得西北的永久安宁,哀家将会亲自承诺,在哀家有生之年,决不许大夏与宋国为敌,而且你们援助的物资和钱粮我们也将逐年归还,或者苏大人还有什么其他的要求,但凡我大夏能做到而不伤国体,哀家一定答应你。”
苏锦微笑道:“援助的物资和钱粮我可以一文不要,你们党项人的友谊对我来说也不是必要之物,至于和不和我大宋为敌,请原谅我的直率,那不是你能说了算的,恐怕即便在您有生之年,便是有想法也不敢实施,因为那是要靠国力军力说话的,而不是拿鸡蛋砸石头。”
野利都兰色变道:“苏大人,我党项人的友谊便如此被你践踏?哀家的一片示好之意在你眼中便一文不值?”
苏锦摇头道:“太后,咱们就事论事,你提出的那几点回报都不是我大宋最为迫切的要求,我们要的是实实在在的实惠。这一点您应该能理解。”
野利都兰冷声道:“你难道是要我大夏割地于贵国?这绝可能。”
苏锦摆手道:“不是,怎么说您也是我的丈母娘,我也不会让你太难为,不然我日后也不好面对阿狸。”
野利都兰道:“亏你还明白我是阿狸的母亲,你何时将我当长辈尊重了?”[
苏锦笑道:“国您这是诛心之语,若非你是阿狸的母亲,是端云的姑母,你以为我会如此尽心尽力助你夺权,助你们夏国抵御辽人进攻么?”
野利都兰道:“怕是对你自身和宋国亦有好处吧,这一点你我心知肚明。”
苏锦举手道:“好好,咱们就事论事,也不提什么恩惠亲情,身为宋国重臣,又是此事的提出者,你总不能让我两手空空的去见皇上复命吧?说到底这回最大的受益方便是你们夏国了。”
野利都兰道:“哀家不否认,但哀家提出的几条被你视为草芥,你又说不会要求我们割地,也许你是希望我们开放战马交易?”
苏锦道:“罢了,我同太后明言吧,如今的局势虽然对我们有利,但实际上并未达到我的预期效果,六万兵马的损失对辽国而言确实不小,但辽人元气并未受损,而我大宋因此与辽人撕破脸皮,将来边境上自然再宁日,我大宋虽不惧辽人,但也不会妄自尊大,以辽国的实力,我大宋应付起来依旧吃力的很。”
野利都兰道:“你到底要说什么?绕这么多弯弯。”
苏锦抬头看着野利都兰雍容的面容道:“我要你们主动出击,即便辽人打算退兵,你们也决不能让他们全身而退,耶律宗真带来的二十万大军一个也不能逃回去,如此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