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击城门的侍卫军和铁鹞子军士兵大声欢呼,城门残骸被迅速搬开一旁,全副盔甲的铁鹞子军副统领妹勒斥发出一声从胸腔中蹦出的闷吼,挥动手中长枪往前一指,手下一百铁鹞子重骑兵由慢而快,十骑并列而驰,直奔洞开的城门而去。
他们的身后,侍卫军队伍也迅速跟上,他们毫不担心自身的安危,城头上的守军暇顾及他们,而前方又有铁鹞子重骑开路,谁都知道,铁鹞子军所到之处会摧毁一切阻挡之物,即便城门黑洞洞的门洞里窜出来守军,也法挡住钢铁洪流的碾压。
门楼上的守军开始集中射击奔袭而至的铁鹞子军,黑暗中可以看见箭支的钢铁射在重甲上发出的叮当之声,伴随的是耀眼的火星四射。就好像是拿拇指大的石头砸大象一般,这样的伤害简直不值一提。
铁鹞子骑兵以一往前之势冲了过来,重甲骑兵启动缓慢,但一旦冲锋起来,会越来越快,光是那种澎湃而来的气势,便足以吓得对阵之人屁滚尿流了。
城上城下的人似乎都有些发懵,连苏锦也毫反应的眼睁睁看着重骑兵突入城门洞,前面十骑的身影刚刚消失在黑洞洞的门洞内,就听得哐当轰隆之声大作,黑暗中传来战马的悲鸣和士兵在面具中发出的闷哼之声;众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后面的骑兵已经追尾了,十骑又十骑,多米诺骨牌一般的连续倒塌,一直蔓延到城门洞之外。[
重骑兵启动慢,快起来想停下也不容易,一连串的撞击让这一百铁鹞子军滚地葫芦一般的躺了一地;最后面的几名骑兵倒也有机灵,骑术也不错,闻变不惊早早的便勒马减速,但巨大的惯性还是将他们从马背上摔出,腾云驾雾般发出悠长的呐喊,摔牛粪饼一般的拍到城门边的城墙上,虽有重盔保护,也摔得满口鲜血,骨断脾裂。
“怎么回事?撞邪了?”目睹此状的没藏讹庞惊愕大叫。
“启禀国相,城门洞被封死了,铁鹞子军直接撞墙了。”
“怎么可能,短短一个时辰,他们如何封死城门?不可能,他们哪来的人手。”
“这个……不太清楚,但侍卫军来报,城门确实是封死的,里边黑咕隆东的看不清。”
“气煞我也,攻城,攻城,城门进不去,便继续进攻城墙,咱们多他们十倍人马,攻不进去岂不是一群废物。”
“遵命,但……损失不小,是否要休整一番,城下全是大火。”
“休整?一万人打一千人你还有脸说休整?他们会放火你们不会?弓箭手呢?用火箭射,攻不上去便烧死他们,混账,一群吃白食的废物。”没藏讹庞失态破口大骂。
形势紧迫,越早占领皇宫便越早取得主动,倒不是急切的想要救什么人,相反当他得知宫中生变的时候,他第一个念头不是救皇上和妹妹,而是希望他们都被杀了,因为那样的话,攻下皇宫之后自己便大有可为了,如果情况允许,他绝不会拒绝自己当皇上,如果形势不允许,他可以随便找个婴儿冒充李谅祚,那自己便是太上皇了,跟当皇帝也没什么两样。
但所有的一切都建立在攻下皇宫宰了野利皇后母子控制住京城局势的基础上,如果对方也有外援,拖得越久,便越是不利;自己在京中只能调动这一万人马,剩下的一万多人根本不买自己的帐,这一切都是变数。
城门楼上,细母嵬名眼巴巴的看着苏锦,正迷惑不解的问道:“苏大人用什么堵住了城门?怎地连铁鹞子军都撞得头晕眼花?也没见您下令搬运土石堵住城门啊。”
苏锦哈哈笑道:“何须搬运土石?刚刚不是在军械中倒腾出七八台旋风炮么?用来阻挡骑兵的不一定是陷坑和墙壁,长枪是最好的阻挡杀伤之物,只不过铁鹞子军的冲击力过于巨大,寻常木制长枪怕是起不了作用,所以我便命手下的兄弟将旋风炮的铁制桅杆给拆了下来,用军械库中的巨型拒马固定在地面上,将尾部插入砖石之中,斜斜的冲着门洞外;铁鹞子军往里一冲,自然是铁棒碰铁盔,你猜谁会赢?”
细母嵬名愕然道:“这,如何能固定住?冲击之下岂不是七零八落?”
苏锦皱眉道:“我很难跟你解释,三角形的稳定性你明白么?”
“什么三角形……什么玩意儿。”细母挠头道。
苏锦也挠头道:“这个,我没时间跟你解释,你这么好奇不如你自己去看看,总之,拒马便是利用这个原理,你道为何一个木制的木架子便能将骑兵袢的七荤八素?那还是因为拒马便是一个三角形的稳定结构,地上再用木桩固定住,即便你有千斤之力的冲击,拒马还是能够保持原样不散架,明白么?”
细母嵬名更加的如坠云里雾里,苏锦也暇跟他解释太多。
其实苏锦也是没办法,本来防止城门攻破的最好手段便是彻底用泥石将城门洞封堵,但他没那个时间也没那个人手布置;本来他是想用这七八根铁棒子抵住城门的,但发觉这样还是不能阻挡冲车将城门分片击碎,于是他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利用军械库中找到的几十只巨型拒马,将铁棒牢牢捆绑在拒马的斜面上,尾部抵入砖石缝隙中,以期能挡住骑兵冲击。
苏锦也想过,一旦对方是步兵冲锋,这些家伙便毫作用,于是又在拒马后面堆了一大堆在宫殿中寻到的桌椅柜橱案几,也不管它是楠木香木还是什么其他贵重的木料,都将作为燃火之物阻挡敌人的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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