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有些绝望了,按照目前的形势,这件事的成功的可能性实在太小了,很大的可能会引火烧身。
不过,野利皇后的另一番话又将苏锦从绝望的泥潭中拉了出来。
“本宫可以左右宫中的两队侍卫军,整整一千人,本宫叫他们做什么,他们都会做什么,因为他们的侍卫长正将是本宫的心腹。”
苏锦大喜道:“此话当真?”
野利皇后道:“这个时候,本宫岂能欺骗你,这可是关系到生死的大事。”[
西夏宫中侍卫军分为十队,每队五百士兵,每日有五队两千五百军当值,分别执掌前后宫的防卫之职,每两日一轮换;野利皇后所说的那两队侍卫军侍卫队长是第九队的细母嵬名和第十队的没罗埋布,这两人都是西夏部族出身,在宫中当值多年,资格算是最老的两位。
苏锦谨慎的问道:“恕我冒昧问一句,皇后娘娘凭什么敢断定他们两位会听你的号令?这可不是一般的事,这件事也关系到他们的生死,他们大可不必冒这个险。”
野利都兰面色一红,神色相当的古怪,轻声道:“这一点苏大人尽管放心,本宫担保他们会尽心竭力便是。”
苏锦道:“不是不信皇后娘娘的话,此事实在太过重大,我要尽量排除一切不确定的因素。”
野利都兰看了站在一旁的李宁令哥一眼道:“皇儿去帮母后沏一壶茶来,我要喝你亲手沏的,你沏茶的手艺不错。”
李宁令哥本想也听听缘由,但母后的话意明显是将自己支开,他只能去帮野利都兰进屋沏茶,借此时机,野利都兰红了脸对苏锦道:“大人一定要知道原因,本宫也不隐瞒,但此事只许你一人知晓,你能答应么?”
苏锦有些纳闷,干什么神神秘秘的,问个缘由而已。
“皇后娘娘大可放心,我这张嘴巴出了名的严实。”
野利都兰招手道:“附耳过来。”
苏锦凑过耳朵去,野利都兰轻轻的在苏锦耳边道:“他们是我的情夫,你说他们能不听我的么?”
苏锦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一层关系,皇后的情人,那自然是要死心塌地的帮着皇后,皇后要弑君,这两人若是敢说半个不字,皇后只消将私情一放出去,这两个色胆包天的家伙便全家人头落地,死的不能再死了。
“你不会认为本宫是个yín_jiàn女子吧,本宫也是没办法,为了自保,本宫必须动用一切手段,包括出卖自己的身体。”
“在下钦佩皇后娘娘,不过这样做实在是委屈皇后娘娘了。”苏锦违心的道。
“那倒也不全是,你知道身在宫中的痛苦么?我也是女人,皇上早已对我失去兴趣,我也需要人来疼爱,他们两个都是昂藏男子,也是万里挑一的好男儿,我爱上他们也是很正常的事。”
苏锦翻翻白眼心道:你倒是精明,拉拢势力连带解决生理问题一并解决了,一石二鸟啊;苏锦不愿在此话题上多做纠缠,照这么看来,这
细母嵬名和没罗埋布倒是不用担心,如此一来,事情便简单多了。
“事情变得简单了,有这两队人手,起码宫中的麻烦可以解决,咱们下手的日期要选择好,一定要选择这两队当值内宫的日子动手,这样太子爷的安危和皇后娘娘的安全可以保证。”
野利都兰点头道:“这是自然,还需要什么布置么?”
苏锦皱眉思索道:“我们做个假设,如果我们宫内得手,杀了那人之后,宫中的形势也能为我们所控制,那么对外怎么宣称?”[
野利都兰道:“说皇上暴毙身亡,按照规矩,太子即位。”
苏锦摇头道:“不成,没藏讹庞会立刻调动京中人马发难,他只要宣称皇上是太子杀死的,所有的人都会倒向他那边,然后事情会向不可逆转的方向发展,最终得利的是没藏讹庞和那个小皇子,咱们反而替他们做了嫁衣裳。”
野利都兰惊道:“你这么一说,本宫觉得倒确实会如此,那该怎么办?”
苏锦缓缓踱步道:“要有外应,我就不信朝中没有没藏讹庞的对手,没藏讹庞得势,必有人失势,那失势的人有哪些呢?”
野利都兰想了想道:“没藏讹庞的对手倒不是没有,尚书令张元便是其中之一,尚书令乃百官之首,只是皇上另设相国一职,使尚书令沦为相国之副,张元当然不高兴;在朝廷上和没藏讹庞也相互攻讦,但皇上倒是没有偏袒谁,恐怕皇上要的便是这个结果吧;不过张元自和你们宋国和议之后,便声望大落,最近年余基本上已经处于极度劣势地位,我听说他曾请辞,皇上也差点答应了他。”
苏锦一听张元这个名字,顿时想起当日在渭州和谈时自己设计策戏弄张元的情形,没想到他已经不在留守会州,而是回到兴庆府了。
苏锦详细的问了问张元的情形,这个张元颇不简单,身为汉人,在夏国立足十几年,元昊甚为信任他,他也赢得了很多党项官员的尊敬,可见此人做人还是成功的。
苏锦仔细的考虑拉拢张元的可能性,这一步看似是险棋,但一旦张元加入,在事情出来之后外部发力,将会彻底的扭转局势;但如果张元不愿意加入,而向元昊告密,那整个计划便胎死腹中了。
这是个两难选择,苏锦难以权衡,但片刻的思索之后,苏锦决定再冒一次险,因为这个险值得冒,首先张元的处境决定了他有很大的可能不会去告密,没藏氏的势力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