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主使……”苏锦拱手道。
“别说了,到此为止,不比了。”萧特末大手一挥,制止住苏锦的话头;接着站起身来,将手上戴着的碧玉扳指一把撸下,随即将手腕上的两串玛瑙珠也撸下来,又取下帽子将帽子顶上镶嵌的一颗鸽蛋大小的红宝石取下,统统放在案几上。
苏锦微笑不语,萧特末想了想,眼睛往旁边刘六符的身上瞟去,一眼看见刘六符腰上挂着的佩玉,伸手便去摘。
刘六符一边躲让,一边哭着脸哀求道:“萧主使,主使大人呐……这玉佩可是我家传之物,家父仙去别无长物留下,就这块玉佩与我留些念想,您不能拿去啊。”
萧特末一言不发,一手捉住刘六符的胳膊,另一只手在他的腰上一顿摸索;刘六符身子像水蛇般的扭动,萧特末连着抓了数次都没抓到玉佩,心头火起,挥起巴掌‘啪啪’两下,重重的来回抽了刘六符两个大嘴巴。
“你他娘的,推三阻四作甚?跟着老子得了多少好处,这会儿看着老子出丑连块破玉佩也舍不得,再躲来躲去,老子把你脖子拧下来。”
刘六符嘴巴被抽的肿起多高,再不敢抗拒,任由萧特末一把将腰上的玉佩拽下来。
萧特末将桌上的一堆物事往苏锦面前一推,道:“本使手头确无两万多两银子,现下只能拿出这些相抵,这些物事少说也值个五六千两,剩下的先欠着,待本使回到本国之后,再派人专程给你送来。”
苏锦笑了笑伸手将那堆玩意儿推了回去,萧特末瞠目道:“你是不信本使喽?区区几万两银子,本使犯得着赖账么?若非身处你们宋国手头不方便,也不至于如此。”
苏锦笑道:“不是这个意思,萧主使,您这些玩意儿我一概不要;不但不要,你先前输掉的那些我还将如数奉还。萧主使远来是客,主使要玩上两把,在下自然是要应景相陪的;但要说赢了你的家当和这些玩意儿,让堂堂大辽使节身无分文,一路乞讨回国,这也太不像话了。”
萧特末心头大喜道:“你果真不要?还将输了的银子全部归还?”
苏锦微笑道:“自然说话算数,不过可不是白给。”
萧特末正se道:“苏副使,你若以为区区几万两银子便能让萧某人做些对我大辽不利之事,那你就错了,萧某人可不是你想的那般。”
苏锦哈哈大笑道:“萧主使多虑了,咱们这场比试是私人之间的切磋,并不涉国家大事,我要的无非是萧主使的一个人情罢了;本使虽年纪小,但自小便向往慷慨悲歌之事,今ri一见萧主使,便觉得萧主使定是个豁达勇武的大英雄,所以心生结交之意;但想萧主使自然是看不上我这个小人物,眼下正好将这几万两银子奉上,便算是在下的见面礼,只想和萧主使结交一番,倒也并无它意。”
萧特末睁大眼睛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哦?你崇拜我?”
苏锦点头道:“何止是崇拜,萧主使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符合在下少年时心中对大英雄大豪杰的梦想,可以说今ri有幸见到萧主使,是我苏锦的圆梦之ri。”
苏锦的马屁拍的过于露骨,连萧特末也能听出来是恭维大于真情。
一边的刘六符捂着嘴巴啐道:他娘的,没想到这小子还是个马屁jing,而且拍马屁的本领不在我之下;不过自己早该猜到这点,要不然凭这小子的年纪,一副纨绔公子哥儿的派头,怎么能混上这谈判副使之职。
萧特末明知是马屁,心里还是十分的受用,佝偻着的身板瞬时便挺得笔直,欠钱矮三分,现在既然人家把欠债一笔勾销了,腰板自然直了。
“很好,苏副使有点意思,一掷千金面不改se,是个人物;鉴于你对本使一片真诚那个,本使便接受了你这个见面礼;虽然几万两银子的见面礼也不算是太大,但本使觉得心意最重要。哈哈哈。”
苏锦跟着哈哈大笑,心道:“你***癞蛤蟆打喷嚏,好大的口气,几万两银子的礼物你还说不大,瞧你那副摸样,估计回家卖地卖房卖牛马也凑不出个几个几万两来。
“萧主使果然豁达,跟在下见到的那些瞎矫情的人大不相同,你我两国乃是兄弟之帮,若是在下能斗胆跟萧主使结为异姓兄弟,那既是我苏锦的荣幸,也将是两国交往之间的一段佳话。”苏锦笑眯眯的道。
萧特末皱眉道:“结为兄弟么?这个不太妥当。”萧特末暗想:若是异姓兄弟,你我还怎么商谈两国之事?这回前来可是带着重大使命而来的,可不能上了宋人的贼船。
苏锦脸上笑容消失,淡淡道:“原来萧主使是看不起苏某人,也罢,我苏某人高攀不上,来人那,收拾东西,咱们去樊楼吃顿酒宴,不打搅萧主使和众位辽国贵客了,下午咱们再来请贵客们去商谈。”
王朝一挥手,数名宋军涌上前来,七手八脚的将桌上的玉佩玛瑙一搂而空,又将对方盛着银子的大箱子里边的剩下的银两噼里啪啦的往大筐子里倒,倒了个底朝天。
萧特末愕然道:“苏副使,你这是作甚?”
苏锦冷冷道:“我收赌金啊,这几块饰都是寻常之物,我家里便是开典当行的,据我看不过值个两三千两银子罢了;加上箱笼里的几千两绝对不超过一万两,罢了,就算你是一万两,这一局赌金是两万五千六百两,剩下的请萧主使写个借据,ri后你回到贵国,可别忘了遣人给本使送来;本使再索xing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