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忽然间便看见这两个硬骨头居然直愣愣的朝着院外杀了过来,切瓜砍菜一般的接连剁翻十几名厢兵,眨眼间便到了自己面前,这一惊非同小可。
赵虎早就看着外外围指手画脚的李杜满眼冒火了,飞身而上,当头一刀便往李杜的头上砍去,李杜大骇之下举刀一档,一股大力袭来,李杜腿肚子一软,硬生生被劈的坐到地上,手中钢刀把持不住,脱手落下。
赵虎大喝道:“cao你祖宗,去死。”钢刀二次兜头劈下,李杜急切间伸手抱住身边一名厢兵的大腿用力一扯,那厢兵噗通一声爬倒在李杜身上,恰好成了李杜的肉盾,被赵虎一刀卸成两半,肠子杂碎满地乱淌。
趁着赵虎一愣神间,李杜赶紧连滚带爬的从尸体下边爬出去,眨眼间便有六七名厢兵抢上来刀枪递出,阻住赵虎追击的路线。
王朝咂嘴道:“可惜了。”
赵虎道:“贼厮鸟不顾手下死活,当真不是东西,且让他再活一气,过会再来收拾他。”
王朝朝院门口一指道:“先去宰了老贼再说。”两人奋起神威,朝院门口追杀过去。
苏锦一看王朝和赵虎的动向便猜到他们的意图,擒贼先擒王倒是个办法,但是也要分什么时候,对方人数太多,除非像后世电影里那样有高来高去踩着人头凌空飞渡的本事,单从地面上杀过去,岂能得手?而且危险xing太高,两人虽然武艺高强,但毕竟对方是上百厢兵,手中都有武器,别看两人现在勇猛,只消被阻住一会,气力消耗太多之后,便再也无法移动半步了,xing命都有可能丢了。
果然,赵虎一声闷吼,腰上中了一枪,幸好皮糙肉厚,力道卸的及时,这才深入不深,但一旦有了第一道伤口,对两人的心气便会有极大的打击,行动之际也将更为小心,此消彼长之下,对方便更容易挡住他们了。
苏锦爱莫能助,亲卫队呈扇形散开,已经和苏锦等人全部交上手,对放人数占优,但苏锦这边胜在有几名好手;马汉张龙自不必说,苏锦带来的两个欧阳修的亲卫也是身手了得,晏碧云手下剩余的四名伴当虽然伤痕累累,但生死关头也是奋起神勇,两下里基本上属于均势。
苏锦忽然明白王朝和赵虎起的作用是多么大,他们吸引了大部分的厢兵,否则自己这边肯定挡不住。
亲卫队的战力不俗,朱世庸养的私人卫队当然是经过挑选和考核的,这些家伙都有武艺在身,刀枪用起来有板有眼,进退也颇有章法,若非己方几名好手全力施展维护,早就被冲开缺口了。
苏锦自己也只能算是个平庸之辈,好在经历了那么多之后,再不像以前看到刀砍过来便手脚发软,但和真正有武艺的照面还是倍感压力,身边的人不时还要过来帮他一把,显得颇为狼狈,但是现在这种情形只能死撑,并无任何投机取巧的手段。
场面上乱作一团,除了呼喝喘气和刀剑相交之声,几乎没有人多废话,都是生死恶斗之时,每个人都全神贯注,生怕一个不小心便遗恨终生。
苏锦挥刀格开一柄钢刀,手脚一阵发麻,强自拿捏住手中兵刃,焦急的往北面城门处瞥了一眼,彼处浓烟滚滚,喊杀之声隐隐传来。
忽然间苏锦暗骂自己蠢,这个时候对方比己方心中更是焦急,心理也更是脆弱,这时候不攻心,更待何时。
苏锦猛吸一口气,扯着嗓子忽然大喊道:“城破了,城破了,兄弟们杀呀,欧阳中丞的大军即刻便到,立功受赏的机会到了,杀光叛军,活捉朱老贼。”
这一嗓子都喊破了音了,听起来浑身起鸡皮疙瘩,厮杀着的众人都吓了一跳,众人不自觉的往北面瞟,但见北面城门处黑烟滚滚而起,虽看不出是否城破,但这一嗓子正喊中他们所担心的心事,心中惴惴,眼神惊慌。
“朱世庸跑了,你们这帮蠢蛋还在替他卖命。”苏锦又扯着嗓子高喊。
众厢兵再次扭头回望,果然院外矮房上的朱世庸不见了踪影,朱世庸只是看到王朝和赵虎直奔自己杀来,不愿当明显的目标,所以下了高处站在院外督战而已,厢兵们可不知道这些,一眼没看见朱世庸,顿时心里一空。
“城破了,朱世庸跑了,杀呀!”苏锦扯着嗓子高呼。
小穗儿何等聪明,见公子爷冲自己直眨眼,叉着腰跟着喊道:“城破了……朱老贼跑了……抓到朱老贼有赏啊!”
小穗儿娇嫩清脆的声音穿透xing极强,直钻进战场中的每个人耳中,苏锦这一边的人马心中狂喜,敌方众人心中惴惴,一名厢兵终于忍不住骂道:“狗ri的自己都跑了,咱们还拼命作甚?”
这句话正是其他厢兵们想说而不敢说的心声,窗户纸一旦捅破,心理防线瞬间崩溃,有人丢下兵刃掉头就跑;这一跑顿时如瘟疫传染,瞬间感染到每个人,兵刃掷地之声大作,厢兵们纷纷往院外逃窜。
朱世庸赶紧在院门口现身,高声喝道:“莫听他们造谣,本府在此,临阵逃跑者格杀勿论。”
但既然已经开跑,谁还回去捡兵刃再战,厢兵们只管捂着头跑路,根本不管朱世庸威吓。
朱世庸挥刀连砍两名逃兵,都未能阻止崩溃的逃兵,被十几名厢兵一冲,趔趔趄趄的摔倒在地,摔得头破血流;身边的亲随赶紧扶起他道:“大人,挡不住了,快走。”
朱世庸爬起身子往院里看,只见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