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战回过神来,伸手拉过一旁的被子,没有说话,但邀请意味明显,璀璨的黑眸深沉如瀚海,那眼神,没有丝毫情欲的侵略,也没有霸道和冷硬,却有种让人沉醉的。
温柔。
冯桥桥心中颤动,丢开外套,又七手八脚的爬上了床,躺在里侧,算了算了,反正又不是没抱过,他占了她那么多次便宜,现在她占他一次便宜也不能算过分啊,况且,睡在软榻上一晚上姿势不正,说不定早上会全身不舒服呢!
原来她躺着的地方一直捂着被子,此刻,她钻进了被子里,瞬间感觉全身温暖,她拉着被角搭上了龙战的龙战的肩头,脑袋缩了过去,拉过他的手臂,枕在肩膀上,自发的寻找最舒服的姿势躺好,道:“睡吧睡吧,我早上要早点回去,免得吓坏我妹妹。”
“嗯。”他应了,黑眸晶亮不少,被子将她裹严实了。
他身上的药草香味,刺激着她的呼吸和感官,那些让人心烦的噪音还在不断响起,冯桥桥却仿佛已经听不到了,揪着他的衣襟,沉沉睡去。
“你……你是不是喜欢我啊……”迷迷糊糊的,她嘟囔了一声。
龙战眼神温柔,反手一挥,第四个把手按下,四面墙壁挂画后转出石墙,室内归于安静,他低头,便闻到了冯桥桥身上清甜的果酒香味,他扶着她的腰,将她揽紧了些,刚毅的唇瓣轻轻碰了下她的发顶。
*
母鸡会咯咯叫,一般是下蛋了。
冯桥桥睁开眼睛,意识还停留在昨天晚上温暖的被子,和清淡的药香,但耳中那一连串的咯咯叫也十分清醒。
脑中意识清醒,她看着屋中陈旧的摆设,忽然坐了起来。
回家了!
妹妹冯巧巧正从屋外走进来,手中端着水盆,看这样子,是刚起。
“你醒了?收拾收拾吧,娘说今天要到茶山神庙去求签占卜,看看什么日子可以搬家。”
古代,搬家习俗禁忌多如牛毛。
冯桥桥愣了一下,翻身下床,却发现自己居然只穿着中衣,昨天在翡翠阁换下的那件衣服却摆在床头,怔了片刻,连忙穿好衣服,打算出门。
“太迟了,你做早饭,我直接上山去,最多一个时辰肯定回来,你告诉娘记得等我。”
“好,你去吧。”
冯桥桥应了,简单洗漱之后,看了看自个儿掌心的细微疤痕,还好,结痂了,再上一日的药,肯定是会好的。
*
竹影婆娑。
今天,冯桥桥没看到每日练拳的熊震,还没进门,就看到了挽起袖子,弓着身子打理那些花草的龙战,今天她来的晚,不过也晚的不厉害,他竟然不是在睡觉,让她诧异了一下。
“昨晚你送我回去的吗?”
“早上。”
龙战头也不回的道。
冯桥桥想了想,走到那些花草面前,蹲下身子,斜眼看他,“我没吃早饭。”
他很缓慢的转头看了她一眼,对她跳跃式的话题发出轻微质问。
冯桥桥下巴一抬,道:“我手受伤了。”昨儿个弄了半天砂锅,柴也劈了,菜也选好了,到最后都没做成。
龙战黑眸一眯,视线转移到她的手上,“你想吃什么?”
“我想吃的别人不会做。”
龙战站直了,不语。
冯桥桥轻哼了一声,站起身去拉他的手臂,“走啦走啦,我教你吧,我都做了你这么久的锅婆了,你帮我做一顿饭也很正常吧,快快快。”
龙战斜了一眼拉住自己手臂的小手,嘴角弧度微微一松,眸中染上些许无奈和宠溺。
买东西回来的熊震站在门口,悲哀的看着拉拉扯扯的两人,从来没想到自家主子也会有这么一天,他认命的牵出那只袖珍猪喂食,当然,现在已经不能拿琉璃草喂养,只能用别的花花草草解决,再也不忍心去看厨房一眼。
龙战洗了手,站在灶前,沉默等待。
冯桥桥笑了,拿出准备好的围裙,“我帮你绑上。”
龙战皱眉,“不绑这个东西。”
“为什么。”
“没有原因。”
冯桥桥瞪眼,“绑吧绑吧,为了衣服干净啊,你不绑围裙,衣服弄脏了怎么办?”
龙战看着她,思考话中真假程度,微微抬起手臂,“你给我绑。”
“好!”冯桥桥应的果断。
她两步跑上前来,抖开围裙,想要为他穿戴整齐。
围裙是前几天她在家中和娘亲做那件衣服的时候,顺手弄的,当时裁剪的宽大,穿起来也舒服,不过也自那天到现在,她基本都没做饭,也来不及用,不过给妹妹做了一个,她也不习惯用。
她踮起脚尖,想将带子从他脖子套下,但他摆明了不给面子,站的稳稳当当的,视线下移到在自个儿胸前不断上窜的小个子,微微挑眉,以示询问。
冯桥桥泄气的翻眼睛,“低头!”
魁伟的男人闻言,果然遵命照办。
冯桥桥如愿的将围裙套上他的粗颈,将围裙拉平整了,然后拉起腰间细带,再次停了下来。
“你转过去。”
龙战挑眉,没动。
厨房虽然不是十分狭窄,但是绝对说不上什么宽敞,龙战站的位置靠近灶台,他现在纹丝不动,她又不可能转到后面去帮忙,摆明是故意吃她豆腐。
冯桥桥抬头望房顶,为这男人的恶质无可奈何。
龙战眼眸深沉,看着无可奈何,将双手伸到自个儿腰后为他系上围裙带子的少女,故技重施的抱住了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