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明白。
她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只是一夜的时间,就会让一个冷言冷语的男人,变成这幅邪魅危险的样子,动手动脚成为习惯,她曾经以为这个男人绝对是天底下最死板不知变通的臭男人,酷着一张脸的冰块男。
可是,如今——
混蛋,给我解穴!
她以眼神怒骂,小嘴还因为刚才点穴微张。
罗烈轻笑,抬起一只大手,托着她的下颌,合上了那张微张的嘴,执掌却没离开她的脸颊,“你的眼睛,真的很美。”他细语低喃,神色变的莫测起来,他看着她气的晕红的小脸,气定神闲的抬起手,用拇指摩挲着她的眉眼,一下又一下,那动作,因为细茧,有些微痒,温柔却坚定。
冯桥桥心中一跳,却也气的够呛,哪里还管什么美不美的,死死的瞪着他,飞起无数把眼刀,要是眼睛可以杀人,罗烈绝对已经千疮百孔。
“睡吧。”他无视她的怒气,将她抱放回床上,在她的瞪视之下,若无其事的从衣橱之中取出昨日冯桥桥盖着的新被子换了上去,也在她的瞪视之下,抬手点住某处穴道,冯桥桥不甘心的闭眼。
以后绝对不会来这个下流坯子这里!
冯桥桥恨恨的想着,无可奈何的沉睡过去。
“老大……”
罗烈起身披衣,穿戴整齐。
熊震站在门口,看着走屋内走出来的罗烈,有些拿捏不稳他的心思,他跟着罗烈早已经多年,却也是第一次见他这样,逗弄和戏耍一个女子,这本是好事,可却无端让他有些不安。
“水缸买回来了吗?”罗烈回复成原来的冰冷模样。
熊震干笑两声:“没打碎。”开玩笑,他可不想背着水缸从别的镇再跑一趟,刚才不过是制造了些声音而已。
罗烈转到桌前吃早饭,纯黑色的衣衫更是将他的气势衬托到了极致。
“老大……真的不用查吗?”
罗烈吃饭的动作不停,却也没有开口浇他一桶凉水,只是一语不发的吃着早饭,熊震也明白了他的意思,躬身退了出去,直到熊震消失在院内,罗烈将最后一口脆饼吃下肚去,才将视线调回床上。
暖暖的朝阳撒入屋内,照射着床榻上的人安静沉睡。
查?有什么好查的。
*
阮府书房
“宴客的请帖已经发了出去,因为今年刚到茶山,所以只请了几位相熟的老朋友,但也有些乡绅和有名望的富贵人家已经送来了礼物。”索万尽职的将下人禀告上来的事情汇报。
“哦,既然送了礼物来,那就补发请帖过去。”西京的桐骨扇不雅的插在领后,书桌之上摊开一张宣纸,供他随意挥毫,唔好久没拿画笔了,真是不顺手。
“公子您为夫人准备的礼物今天早上到了,您看?”
“拿去给她看。”又不是给我准备的,要我看什么?
“流水席要摆三天三夜,到时候会来很多人,为了安全起见,我和赵捕头已经商议过了——”
“嗯,好,我知道了。”啊!这个位置是什么东西来着……
“老奴也送了信给两位小姐,两位小姐飞鸽传书——”
“嗯,行,你看着办。”不太对,看来还得把那东西拿出来看看才是。
“秦小姐的礼物也到了,夫人说她蕙质兰心,希望少爷——”
“记住了。”西京不耐烦的挥挥手。
索万皱着眉头,十分不认可的道,“公子!你到底有没有听我在说什么?”
“我听不听都没什么要紧,关键是你安排好了就成。”西京可有可无的道,不过这也是实话,说了半天都是通知他该怎么做,完全没有任何一件事情是需要他拿主意的。
“公子……”
“行了,我知道了,江岁宁的帖子送了吗?”西京画下最后一笔,收起宣纸道。
“还没。”
“嗯,现在给他送去吧,顺便将这东西也送去。”说着,拿起桌上一只精致锦盒,笑的有些高深莫测。
索万心里打了个突,飞快的看了西京一眼,“呃……”
西京将盒子递了出去,姿态懒散的躺回了太师椅内,双脚自然而然上了桌,“想看就看,我没说不能看。”
索万眼角抽了一下,忽然有些迟疑要不要看,但他家公子办事就是邪乎的厉害,你不看他非要让你看,你想看他到未必要你看,总之,按他的指示办事总是不会错的。
索万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的打开盒子,只看了一眼,神情诧异,“这……这不是我们那天捡到的吗?”
精致的小木盒之后,躺着一只碧绿的翠竹笛。
“和请帖一起送去给他。”
“为什么?”
西京展开扇子,有气无力的道:“生活太平静,总要有些波澜才有意思。”
索万心中一突,聪明的不再多问,拿着东西办事去了。
*
她在生气。
“桥儿,今天遇到不顺心的事情了吗?”白氏担心的问道,自从女儿中午回来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那张脸表明了生人勿近。
冯桥桥闻言,抬头一笑道:“没事儿,只是在想绣鞋的事情。”没事儿才见鬼!
从昏睡中醒了之后,她二话不说的拿起篮子,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那间竹屋,罗烈似乎是不在的,熊震也只是嘻嘻哈哈的看了她两眼,没多言,可那表情,却比说了什么更让人气愤,显然他早上将罗烈和她的互动看在眼里,只要一想到罗烈魅惑的表情和自己不争气的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