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心中的想法刚刚闪过,便有马蹄之声越来越近——

一支马队从山道之中窜了出来,大约有十几人,领头人衣着华丽,连身后的随从穿着都十分讲究,看来非富即贵,踢踏的马蹄声带起了阵阵尘土,不过片刻就到了近前。

冯桥桥想着,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马,连踹起来的尘土都这么嚣张,不由抬起袖子捂住口鼻——

正在这时,本来已经往前走的罗烈忽然转过头来,手臂不由分说的搭上她的肩膀。

冯桥桥一愕,方才没人你不干,现在你倒是有了胆子,正要开口呼喊,罗烈勾住她肩膀的手臂一个使力,扣住她的脖子竟然拉着她的身子贴了上去,原本扣住脖子的手成爪形,直接锁住了冯桥桥的喉咙!

这个男人竟然会武!

没有开口说半句话,但冰冷的眼神已经告诉她,一旦她开口呼叫,只怕叫不出声来倒是先会断了喉咙!

冯桥桥脸色一变,脑中闪过无数个想法——

天大地大,小命最大,识时务者为俊杰。

眼前的男人似乎是为了躲那马队,只要她不出声,定然是没什么问题的,以眼神示意,表示自己懂了。

罗烈了然,但手下却没有丝毫放松,死死的瞪着草地,压抑的身子躲开了些距离,显然觉得靠近她像是靠近什么脏东西一样。

她恨恨的想着,我没嫌你脏,你还嫌我脏?!可她现在全身被制,说不了话,嘴上便摆出了一个口型:混蛋。

罗烈感觉她嘴巴张张合合,温热的气息喷到了他的面颊,不由又是一阵厌烦,另外一只手直接伸过来捂住了她的嘴巴!

冯桥桥翻了个白眼,在心中将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骂了千万遍,马蹄声经过两人背后,男人强制压住她的肩膀,硬是将她按着蹲了在草丛中。

冯桥桥一声闷哼。

混、蛋!

若她刚才的混蛋只是调侃和抱怨,这次可是真的生气了。

因为就着那蹲下的姿势,男人腰上的斧子,好死不死的卡在了冯桥桥的腰间,两人下蹲的速度太快,痛的要死,小脸立刻变的惨白。

罗烈看她一眼都嫌脏,恨不得今儿个没上山,自然没注意到她的脸色,装作采药的模样,身后的马队眨眼间便奔驰而去,罗烈还是没站起,一直捂着冯桥桥的嘴,冯桥桥本来就腰间疼痛,他那手一把捂过去口鼻全被掩盖,喘不上气来,闲着的小手立刻不管不顾的往罗烈身上招呼过去。

前世她虽然身子健康,也练过些防身的空手道和柔道,但这个身子实在太柔弱了,又少干活,养尊处优,那点小拳脚打过去,不过是给男人搔痒。

罗烈看着草地,仿佛能生出金子来,不管不顾,冯桥桥七窍生烟,气的一口咬了下去,用尽了全身力道。

她咬的是较为柔软的虎口处,罗烈果然吃痛,见此时马队已经走远,立即厌恶更甚,手便顺势一挥。

“啊!”

他手劲较大,哪里是这么一个弱女子受得了的,冯桥桥立刻被甩了开,往山坡滚去,男人意识到自己下手过重,低咒一声麻烦,却也伸手拉了她一把,这一拉,两人立刻换了个位置,冯桥桥被他拉到了路边站稳,他自己则站在了山坡前。

冯桥桥这一系列的莫名其妙气的不轻,立刻一把推了过去,喘了几口气,“你有毛病啊!”

然后。

更莫名其妙的事情发生了。

罗烈本来就站的靠边,也没防备她突然出手,脚下的山路十分松软,立刻滑了下去,在滑下去之前,那双俊朗的眼眸之中闪过一抹阴翳,一把拉住她推过来的手——

“啊!”

冯桥桥惊叫一声,咕噜咕噜一路从山坡上滚下,罗烈虽然厌烦她,但却也不想伤及无辜,让自己的背着地,他本来挂在腰上的小斧头,却又卡了冯桥桥的腰一下,本来不怎么疼的腰伤,因为这一摔一卡,立刻变的惨痛无比。

冯桥桥脸色再次惨白,摸着自己痛的要死的腰,快气的冒烟了,竟然和那个该死的男人滚成了一堆,这么戏剧化的事情竟然也发生在了她身上!

她全身无力的忍着痛,伏在罗烈身上,手掌撑着男人的胸口,挣扎着动作了两下,灵动的眼眸中烧起燎原大火——

啪!

一个巴掌招呼到了罗烈脸上!

罗烈眯起了眼,俊目中怒火熊熊。

没错,他十分讨厌这个冯桥桥,去年他上山采药之时,曾经见过她一次,领着一位中年妇人,看的出来是她母亲,这个冯桥桥自己走在前面,却让母亲提着茶水和吃的,山路本来就不好走,她走的快也就罢了,还时不时的回头抱怨母亲走的慢,那位妇人分明身体不好,一不小心将食物掉了下去,冯桥桥竟然万分厌烦的直接上前,将茶瓮里的茶水直接倒在了母亲身上,说了一堆难听的话扬长而去。

百行孝为先。

如果一个人连这点都做不到,那她又有什么资格活在这天地之间?!他向来便不近女色,冷酷无情,竟然跟这个讨厌到死的女人靠的那么近?!若不是为了躲避那些人,他根本懒得看她一眼,如今,他好心当了肉垫,她居然还甩他巴掌?!果然是泼妇本性,没有道理可讲,这是他自己作的。

一时间脸色铁青,不等她滚下去,一把推开冯桥桥站了起来。

冯桥桥本来就不太舒服的腰,哪里禁得住这么野蛮的对待?痛呼一声。

罗烈眸中闪过一片暗涌,转头去看她,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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