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石清妍原当贺兰辞跟温寡妇的事是假的,此时听闻天歌这样说,心道难道他们当真有一段?“然后你杀了他们?”翠墨方才可是暗示这闻天歌跟贺兰辞的关系非比寻常呢,看闻天歌的这把弯刀,若是她承认杀了温家母子,她一点也不吃惊。
“我杀她做什么?大当家的说那孩子是他侄子,那温婆子说这么些年来那孩子亲爹一直在追杀他们母子,这种畜生,要不是大当家不叫我进京城,我进了京城,一定宰了他!”闻天歌气愤道。
因闻天歌这般说,早先都猜大当家的是贺兰辞的众女,再不怀疑大当家的是谁了。
石清妍哦了一声,随即问董淑君、萧纤妤这跟她一样从两个京城来的,“贺兰小道的弟弟有几个?”
董淑君思量一番,开口道:“若是孩子十六,当是贺兰道长嫡亲弟弟的儿子了,不然其他庶出的弟弟年岁太小,对不上。”
“嫡亲弟弟?”石清妍蹙眉。
窦玉芬忙插嘴道:“贺兰道长下头有个弟弟,只比他小一岁,因两个孩子生得近了,贺兰夫人伤了身子,膝下就只有这么两个孩子,贺兰道长也就这么一个嫡亲的兄弟,是以据说兄弟二人是十分亲近的。只是这贺兰家二公子样样都比贺兰道长差的不是一星半星,是以贺兰道长在贺兰家是被捧到天上的,贺兰家二公子就显得不太招人待见。就算贺兰道长出家这么些年了,贺兰家的老老少少还都等着贺兰道长还俗回去接替贺兰大人当贺兰家族长呢。”一口气说完,见众人都看她,忙道:“早先家父查了贺兰家的事。”
在座众人除了闻天歌,心内都了然,心知窦家早先想攀上贺兰家这门亲,因此就专门去查了贺兰家的事。
“祉年、福年、醉月、暮烟,去帮着闻姑娘沐浴去。”石清妍吩咐道,听四女答应了,便又对闻天歌笑道:“你先去洗漱沐浴,晚上我送了酒菜去西院,叫你跟兄弟们的一起好好聚一聚。”
“大当家的说王妃义气的很,果然如此!”闻天歌伸手拍向石清妍的肩膀。
石清妍肩膀被拍下,双手捧着圆月弯刀奉还,呲着牙笑道:“客气客气。”看见闻天歌被祉年等人领走,不由地叫沉水帮自己揉一揉肩膀,咬牙切齿道:“等贺兰小道回来,本王妃定要剥下他一层皮!”
窦玉芬心里觉得闻天歌还比不上她家小妹呢,于是试探道:“贺兰道长当真……喜欢这样的?”
“各有所好,至少若比试做山贼,你家小妹不是她的对手。”石清妍说道,心道孩子是贺兰辞的侄子,但早年贺兰淳他们以为的都是贺兰辞跟温雅不清不楚,可见贺兰辞是被人栽赃嫁祸了?这被谁栽赃,又能叫贺兰辞连辩解都不想辩解,自然不用想就知道是贺兰辞那位嫡亲的兄弟了。
“孩子是贺兰道长弟弟的,为什么外头都说是贺兰道长的?”孙兰芝与窦玉芬等人也迷惑了。
“那温姑娘的身份定然有蹊跷,除了未婚生子外,定还有旁的不能见人的。追杀这样的女人,只怕是为了防着丑事被人知道。你们不知道,贺兰家家风严谨,历代族长名声好得不得了。贺兰大人是待贺兰道长兄弟二人长到十岁上下,才由着贺兰夫人做主叫妾侍生了庶出孩子的。”董淑君为孙兰芝、窦玉芬二人解惑道。
“那贺兰道长这是替他二弟认下了儿子?免得他二弟再追杀亲子?”窦玉芬脱口道,心里不禁庆幸起来,心道这贺兰家果然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里头乱的很,她那小妹若进去了,指不定没两日就要被人横着抬出来。
石清妍点了点头,想起那日贺兰淳透过窗子看楼下南北美女打斗都很是惭愧的神色,心道旁人做那神色是伪君子,贺兰淳却当真是发自内心地想着非礼勿视呢。心里十分赞同董淑君、窦玉芬这话,暗道看贺兰淳那副为贺兰辞忧心忡忡的模样,可见外头流落着一个因奸而生的儿子对于要继承贺兰家族长之位的贺兰子孙来说是十分厉害的一件事,也难怪贺兰辞的二弟要叫人追杀温寡妇母子以绝后患,这温寡妇在闻天歌眼中是个老妇,可见她这些年吃尽了苦头,容颜才会那般苍老。
石清妍啧啧两声,心道闻天歌一看就是没心没肺的人,她嘴里的话假不了,那贺兰辞还当真是忍辱负重了,只可惜他那二弟想错了,即便贺兰辞再做下什么大逆不道的事,贺兰辞依旧是贺兰家众星奉月的那位,贺兰淳也还是没将他这二儿子放在眼中。
“孩子啊,还是只生一个的好。”石清妍发自肺腑地感慨道,善于识人的贺兰淳竟然连自己两个嫡出的儿子都没看清,可见,她也该识趣一些,别生多了叫家里的水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