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清妍这边埋怨楚律哄了她出来,又把她漏在好人楼里,那边厢,楚律匆忙回锦王府的路上就觉得哪里不对劲,但一时没想到,又因熙王、颐王二人埋得这样深,深感意外诧异,于是便一心扑在这事上,再没多想。回了锦王府,跟楚徊、楚恒并耿奇声、贺兰辞等人商讨了半日。楚徊想叫楚律、楚恒两个将辎重再拿出来;楚恒因中洲府所剩兵马不多,犹豫着不肯出兵,更不肯将分走的辎重拿出来;楚律也因与楚恒两个不乐意此时便告诉楚徊燕回关危机已解,推算不出究竟要在这次帮楚徊多少。
于是乎一时间一帝两王也没商议出什么对策——更何况,楚徊认为并不能凭着何必问一人之词便对颐王、熙王兴兵,于是便又叫人速速去打探。
因这么一蹉跎,便到了二更时分,屋子里楚家三兄弟正因谁该出多少兵僵持,屋子外翠墨被沉水瞪着,终于大着胆子小心翼翼地敲门随后借着送茶水进去。
一一将茶水摆在众人身边的小几上,翠墨就大着胆子说道:“王爷,沉水姐姐问王妃跟王爷一同出去的,怎还没回来?”
楚律一怔,蹙眉反问道:“王妃没回来?”说着,看向楚恒、贺兰辞等人。
贺兰辞嘟嚷道:“王爷莫看小道,又不是小道媳妇,小道哪里知道?”
楚律一噎,仿佛记起自己今日是带着石清妍出门的,这沉水来问,可见石清妍是当真并未回来,掐算着时辰,心想石清妍若是在外闲逛也不至于此时还未回来。
楚徊想起山上石清妍说过做女人总要矫情一下的事,便笑道:“三嫂子是不是还留在好人楼里等三哥去接?”
楚律脱口道:“陛下,王妃听说亘州府的事,定不会这样不懂事。”
“三嫂子年纪小,有些拿捏不住轻重也情有可原。她定是等着三哥去接呢。”楚徊淡笑道,心道余君言、皇后,哪一个女人都比石清妍省事。
楚律想到石清妍行事有些不通人情世故,暗道她当真有可能气自己撇下她就留在好人楼不回来,有些口干舌燥,端起茶盏便喝。
“王爷——水热。”翠墨看楚律将茶水吐出来,就知道自己说迟了。
楚律舌头被烫的一麻,却也只能强忍着,对翠墨说道:“叫人去接王妃回来。”
翠墨答应了,赶紧端了楚律的茶盏去换新的来,人也慢慢向外退去。
“陛下,陛下,属下有要事来报。”翠墨尚未出去,顾漫之便挤着他进来,进来后,便亟不可待地说道:“陛下,属下有要事回禀陛下,还请陛下暂且回了留客天。”眼神戒备地看着楚律、楚恒,心道这二人果然不是易于之辈。
楚徊闻言立时从椅子上站起,虽看顾漫之鼻青脸肿十分碍眼,却心知顾漫之定是收到了什么消息才来告诉他。
“三哥、五弟,咱们且去休息一个时辰,等会子再商议这事。”楚徊建议道。
楚律、楚恒心知他们三个此时面对面商议不出什么决策来,但兵贵神速,今晚上不商议出个对策来,谁也休想安睡,于是三人便都答应了。
楚恒兵马去了燕回关,此次平定颐王、熙王,他是只会出了辎重银钱,不会再出兵,因此对此事便不似楚徊、楚律那般经心,打定了主意待楚律跟贺兰辞商议到对策后,自己再随着楚律出钱出力。于是楚恒乖觉地让出空子叫楚律跟贺兰辞商议,自己便回了隔壁书房里歇息。
贺兰辞蹙眉道:“不知道陛下收到了什么要紧消息,竟是这样着急?”
楚律心里也疑惑,忽地又听外头翠墨说顾逸之又来了。
顾逸之原是陪着楚律来了锦王府,随后自觉自己陪在这边也无用,便又去了外头接应探子来报消息,是以此时得了新消息,便赶紧来报给楚律,急匆匆地进来,因太过着急,头顶上的汗蒸腾出白雾,见屋内只有楚律、贺兰辞、王钰,便低声道:“王爷,咱们的人带着炮弹到了亘州府南边,还没进亘州府就炸开了……”
“可伤到人了?”楚律忙问。
顾逸之说道:“咱们的人没事。熙王、颐王的人据说炸死了十余个。”
楚律呼出一口气,心道他们的人没事就好。
“熙王、颐王的人有意要声东击西,想偷了咱们人捎带过去的书信看,于是就放火烧了咱们人在的老庙,不想忽地一声惊雷,那群人就全被炸没了。此事惊动了熙王、颐王……还有,王妃的人自作主张放出话来,说是鬼山人、太甲真人,得一便可得半壁江山。”顾逸之说着,心知那些人是听石清妍的话才敢放出这大逆不道的话来。
楚律沉默了,贺兰辞很有些疑惑地看向楚律,“鬼山人、太甲真人,这是何方神圣?”
王钰回答道:“是王妃的师父,据说是类似于神仙一样的人物,动怒便会放下雷霆霹雳,手上又有真正的‘神兵利器’。”
贺兰辞看王钰说的认真,袖着手又问:“当真?”
王钰心知这两位神圣都是假的,但此时有心要作弄贺兰辞,便郑重地说道:“当真!”
贺兰辞嗤笑一声,说道:“小道是不信什么神圣,人间的圣人都能作假,更何况那些摸不着的神圣。”
楚律蹙眉道:“本王以为此事跟颐王、熙王作乱脱不了干系,毕竟颐王、熙王二人的举动太过突然,竟像是临时起意一般,早先一点风声也没传出来。”
“指不定是他们两人想要抢在陛下、王爷之前得到两位神圣,又或者怕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