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她的僵硬,东陵绝伸手抚了抚她的背,脑海里忽然闪过一段画面:
她身着火红的衣裙在他面前翩然起舞,身姿轻盈,宛如惊鸿,那一团火舞动得艳丽妖娆,撩人心魄,尤其是那间或朝他看来的眉眼,明明很清澈,却又蕴藏着说不出的风情,让人的心也经不住跟着她燃烧起来。
然而,他脸上却似乎微微有些生气,冷冷道:“我让你练功,你哪儿学来的这些?”
那抹炫丽的红以一个极其优美的旋身来到了他跟前,俏丽的容颜还带着些许青涩,不同于现在的冷艳,却更多了些少女的俏皮灵动。
“好看吗?”也不知是刚跳完舞,还是害羞的缘故,她两颊泛着淡淡的红晕,格外惹眼。[
他目光浅浅一瞥,便移向了那双满含期待的水眸,语气虽已不似刚才的冷硬,却也不见几许动容,道:“手。”
眼前那俏丽的脸立刻黯淡下来,咬了咬唇,却还是乖乖的将手伸了出来。
他不知打哪抽出一块戒尺,便要往那白皙纤嫩的手掌抽下去。似是已经不止一次受罚了,她立刻拧着眉认命的闭上了眼睛。
她脸上没有惧意,倒有些许委屈,浓密的翘睫微微颤动着,紧咬的下唇泛着诱人的红,这般模样,让人着实狠不下心打下去。不止如此,还让人有种想要一亲芳泽的冲动。
这个念头一浮现,便立刻在脑海里膨胀开来,那种陌生的从未有过的冲动让他惊讶之余,一把甩开了手中的戒尺,掉头就走。似乎唯恐多呆一秒,会做出什么连他自己也震惊的事。
没有等到预期的疼痛,戒尺重重落地的响声吓得她立刻睁开了眼睛,看到的却是他头也不回的离去,以为他是生气了,她忙追了上去,拉住了他的手。
“你别走呀,我有好好练功的。”她忙不迭的解释,道:“你教我的,我都学会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所以,我也想为你做点事。这是我闲暇的时候跟府里的舞娘偷偷学的,还以为你会喜欢……”
“如果我想看歌舞,这府里多的是舞娘,她们比你专业得多。”他语气里带着一抹连他自己都厌恶的烦躁,同时,狠狠抽出那只被她握住的手。
天知道,那温软的触感竟让他骨子里泛起一股酥痒难耐的感觉,这种从未有过的失控感让他很不适。
他的话疑重重的伤了她的心,错愕之下,那双盈亮的眸子里有些不可抑制的多了些湿润,但随即,她便用力的眨了眨,漾起一抹笑,道:“我记住了,今后,你让我学什么,我便学什么,其它的,一概不碰。我回去练功了,太子殿下。”
说完,一扬头,背转了身,挺直的背影带着些许骄傲与孤独,渐行渐远。
他伫在原地,目送着她消失在他的视野,好几次,都险些抑制不住心头的冲动想要跑过去拉住她。但,自始至终,他都不曾移动过一步,也不曾开口吐露出半句挽留。尽管,袍袖下,他的拳头早已握得发白。
因为他心里很清楚,她必须变得非常强大,强大到甚至足以与他匹敌,才能在未来的日子里保护好她自己。
虽然只是短暂的画面,东陵绝却有如亲临其境,甚至,能清楚的感受到那个“他”心里所有的感触,就像是,突然忆起了曾经缺失的一部分记忆一般。
这是他第一次在如此清醒的状态下忆起这些,心底除了震憾,更多了些心疼。原来,是他把她变成了这样,是他亲手扼杀了她柔弱的权力。
即便是此刻,她想的竟然还是要保护他。而他呢?除了伤害她,什么都没为她做过,该是他来保护她才对。
“我刚看了一下方位,邬江县在北边,咱们只要一路往北走,就能走出去。”他说话的同时,顺手替她理了理微微有些凌乱的发丝。
沐兰这才醒过神来,自他怀中退开了些,仰头迎视上他,道:“你答应我的三天赌约,还剩两天,你可以先欠着,但将来,只要我想,你随时都得兑现。”
东陵绝眸光微微一变,道:“如果离开了这里,你准备去哪?”[
“不知道。”沐兰说的是实话,在这个时空里,除了他身边,没有什么地方是她想要停留的。
东陵绝顿了顿,终归还是忍不住问出口,道:“你说的在京城里的夫婿,是随口编的吧?”
/
沐兰怎么也没想到他会问起这个,看他的神色,似乎对这个问题的答案颇有些在意,不禁弯了弯唇角,不置可否的道:“你猜呢?”
东陵绝没有回答,又问道:“你说,他姓吴?吴什么?”
沐兰含笑打量着他,见他竟有些认真的在等待着她回答,才赫然道:“等下次我编圆了再告诉你。”
这么说,她承认这是她编的了?不知为何,这个答案让他竟暗自松了一口气,心头那股莫名的酸意也随之散去。但随即,又让他想到了更多。
“既是编的,为什么要姓吴?”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曾经,和沐兰流落到悬崖底下,需要在一户农家借宿时,他也曾自称姓吴。
沐兰并不知道他想起了什么,依旧笑道:“既是编的,为什么不能姓吴?难道要姓吞?”
她偶尔不经意显露的俏皮竟也有种说不出的风韵,气氛似乎在不经意间便变得轻松融洽了许多。东陵绝变魔术般伸手掌心一翻,也不知打哪掏出来了几颗鸡蛋大的野果,捡了两个最大的递给了她,道:“姓吞至少能填饱肚子。”
看到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