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夜迷情
他这般自以为是,让沐兰很是窝火,涌上来的脾气便再也法压制,索性也不辩解了,道:“不错,是他送给我的,所以,那本该是属于我的东西,君上难道就要赖着不还了吗?”
听她承认,东陵绝心里顿时为之一紧,那丝淡淡的酸涩一时间直线上涌,“你可是朕的女人,难道你身上还要私藏着别的男人给你的信物?朕倒想问问,你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沐兰有些好笑的看着他,道:“您身边都可以明正言顺有那么多女人,我不过是要一个物件,您就容不下了?”
如果可以,东陵绝真想立刻咬碎她这张嘴,看她一脸倔傲的与他迎视,他心里却是翻腾如潮涌。[
“你是眼睛瞎了吗?还是心是由铁做的?这些天朕怎么待你的,原来,你压根就没有放在眼里吗?”
自从决心要她的那一天起,他几曾有再临幸过别的女人?或者说,更早以前就已经是这样了。即便是再忙,也担心她睡不安稳,而尽量抽时间过来陪她。甚至,面对外面那些谣言和质疑的时候,他也未曾怀疑过她,被言官当朝谏言也好,那些压力,他不曾让她承受分毫。
可她呢?大过年的,心里还惦念着另外一个男人的信物。这让他觉得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那么可笑。
他这番话沐兰其实心里很不好受,正是因为他为她所做的这一切,才令她的心越来越不能自拔。没错,他是对她很好,却还远远不足以令她心安。
试问,他对卓家不好吗?对卓婉芸和荣紫璇不好吗?只能说,他的好给了太多人,也给得太容易,那或许可以称之为“宠”,却未必就是爱。
“怎么,觉得臣妾没有感恩戴德,没有回馈您一片真心,所以,您就恼羞成怒了?”沐兰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会脱口说出这样的话来,然而,本能却让她情不自禁想要捍卫自己,捍卫那颗其实早已给出去的心。
“当初可是您自己信誓旦旦说要掳获我的心,我也早就说过了,我只对您的身体感兴趣。”
听她字字句句说得这么淡漠,东陵绝心里像被人狠狠划了一刀一般,不由得勾起一抹冷笑,“是吗?那看来真是朕自作多情了。”
说着,他翻身而起,披上衣物,道:“既然你对朕如此不屑一顾,朕今后便如你所愿!”
被窝里乍然一空,沐兰心里突然涌起一丝从未有过的慌乱和恐惧,差点想要不顾一切留下他。然而,理智还是让她忍了下来,凉凉的道:“君上若能将臣妾的东西物归原主,臣妾必将感激不尽。”
对她的火上浇油,东陵绝使劲握紧了拳头,狠狠将涌上心头的那股气血压了回去,牙缝里迸出了两个冰冷的字眼,“休想!”
唯恐再停留下去他会忍不住冲上去伤了她,东陵绝当即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屋子里瞬间空了,沐兰的心仿佛也在同一时刻被人抽空,只剩寒冬的冰凉,一点一滴渗入。
好一阵子过后,她脑海里犹是一片空白,想不通她怎么好好的就和东陵绝闹起来了?也许,就这样结束了吧?这样也好,在他还未伤她更深的时候,就这样慢慢淡了也好。
她知道,怀孕最忌动气,当下忙深呼吸了几口气,尽量让自己不去想这些令人伤心的事。不管再怎么排斥东陵绝,对这个孩子她却是越来越充满期待,她必须把他平平安安的生下来。
这一夜,注定是漫长的煎熬。
寒午宫内,东陵绝躺在那张宽敞的床榻上,手中握着的,正是沐兰想要的那块牌子。
这块东西他也曾私下拿出来看过多次,似玉非玉,质地古怪不说,拿在手里,更是教人莫名的有些难以释手。
曾经好几次,他都想将它扔了,或是直接毁掉,然而,这牌子却像是有生命一般,让他每每下不去手。似乎,若真这样做,他必会很后悔。[
他一直觉得,在他身体里似乎埋藏着一段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的记忆,总会在他不经意的时候,从他脑海里浮现出一些零碎的影像或感觉。那些影像和感觉疑是甜蜜而愉悦的,虽然他从未真正看清楚,但总会令他有种可比拟的充盈感。
只不过,当他每次想要去细想时,伴随而来的就会是压抑的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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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渡想要追寻这种感觉的源头,直到,那年遇上卓纤纤。在与家人逃避追杀时,他在山林里遇上那个女孩的那一刻,那种画面是那么的熟悉。那也是第一次,他脑海里的那些影像与现实终于有了重叠。
虽然后来与卓纤纤的相处之中,他未能再想起更多,但他觉得,这或许就是一种缘份和天意。
卓纤纤出身将门,虽外表柔弱,但性格上十分刚强,他看得出来,这个女孩待他很不一般。或许是因为那段特别的相遇,他对她也颇为留意。只是在那个动荡的年岁里,他要肩负的远比同龄人更多更重。
正是因为命运的坎坷,所以,那些真心待他好的人,他也从不吝于回报。但对于卓纤纤,他却是想要保护她,似乎,那是一种本能,从遇见她那一刻起,就有了的念头。
只是他没有料到,他对她的这份特殊最终却是害了她。战场之上,亲眼看着她自刎于面前,那画面曾折磨了他数个夜晚。
似乎是心中好不容易找到的那一份缺失,再度消失于他眼前。这样的感触本不应是他那个年纪该有的,然而,心中的痛楚却是那样的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