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安茹玥得知她的祖父和父亲以及哥哥一夜未归的消息,看着自家的娘亲也因为此事一觉未睡好。安茹玥不停地安慰着许氏,在她脸上忧色消散之后,就匆匆离府,去往书院。
一路上,坐在马车里面的安茹玥感觉到外面的街道比起平时似乎安静了不少,让她疑惑地悄悄撩开车窗的帘布,看到外面确实少了不少小贩。她蹙着眉头放下帘布,怎么觉得今天的京城有些诡异呢?
安茹玥带着疑惑来到了书院,当下车的时候,她眉头越蹙越深,今天的书院过来上课的学生也变得出奇的少,怎么回事?难道她没在京城的一天发生了什么事了?
安茹玥才踏进书院大门,身后传来钟婧琪的声音,“玥儿!”
安茹玥止住脚步,转回头,看着慢慢走进的钟婧琪,点点头,“琪儿,早!”
钟婧琪脸上带着一抹不自然的笑意,随后说道:“玥儿,怎么昨个你没来书院呢?”
安茹玥听到钟婧琪的问话,老实地说道:“前天去了法源寺,前晚我在那里留宿祈福,所以昨天就没有过来书院,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钟婧琪左右打量了一下到书院的人,随后拉着安茹玥的手往里面走去,边走边说道:“玥儿,你是不是发现今天到书院的人少了很多?”
“嗯!是的,怎么了?”安茹疑惑地看着一脸愁云的钟婧琪,看着她一向开朗的小脸露出这样的表情,安茹玥担忧了起来。
钟婧琪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们府隔壁不就是光禄寺卿刘大人的府邸吗?昨天半夜的时候,刘大人被抄家了。还有,昨夜祖父一夜未归,今早我去娘亲那里。娘亲无意从父亲那里听说可能朝廷上出大事了。”
安茹玥听到钟婧琪的话语,猛地想起昨夜莫空文来安府找哥哥和她,而祖父他们也是未归。难道真发生大事了。光禄寺卿被抄家......
安茹玥猛地瞪大了眼睛,她想起到底是发生什么大事了!
元熙十九年,皇上以太子“赋性奢侈”、“暴虐**”、“语言颠倒,竟类狂易之疾”为由被废黜,而昨晚发生的大事,会不会就是太子被废的事呢?
“玥儿,你怎么了?”钟婧琪看到安茹玥一脸惊恐的样子。不解地问道。
安茹玥听到钟婧琪回过神来,摇摇头,掩饰地说道:“没......没什么!走吧,快要上课了!”
这一天,安茹玥心绪不定。太子被废了?是不是皇子们斗嫡之战要开始了呢?上辈子的时候,祖父早早将家主的位置交给二叔,而二叔带领的安家站在萧翰林这边,这辈子,二叔不会有机会担任家主,那么祖父和父亲会站在哪一边?安茹玥无声地叹了一口气,不管站在哪里,安家难道又逃脱不了这个浑水?
结束了一天的课程,安茹玥浑浑噩噩地上了自家的马车回府。就在半路的时候,突然马车停了下来,让安茹玥思索了一半的事情突然打断,她脸色沉了下来,没好气地对着马车外的马夫说道:“老王,又出了什么事?”
老王尴尬地拉着缰绳。对着车里的安茹玥说道:“小姐,那个,马车被一个姑娘拉住了,她穿着一身素服,这个......”
安茹玥听到老王的解释,眉头蹙了起来,示意身边的夏绝品兵王hTtP://92ks/14235/兰出去看看情况。夏兰点点头,立刻出了马车。
只见马车外,一个少女身上穿着素服,大约十三、四岁,低着头,跪在马车的前面,看不清她的表情,只听到她不停地抽泣着,一耸一耸的肩膀可见她哭得多伤心,不远处的路边,一个席子上躺在一个人,上面盖在一张白布,让出了马车的夏兰看到这场面,脸色不佳起来。
“你是什么人?干嘛要拦着马车?”夏兰语气不佳地质问道。
听到夏兰的话语,只见女子抬起头,露出一张清秀的小脸,哭得通红的眼睛揪着夏兰,随后哑声说道:“小女子不是故意的,只是,我和父亲前些天来到京城,父亲突发重病而逝,小女子没钱,只能卖身葬父,刚巧见到贵府的马车过来,小女子只能上前拦住,小女子已经在这里跪了一个上午,却没人买下小女子,无计可施,小......小女子只能拦马车了。”说完,女子痛哭起来。
夏兰听到女子的话语,脸上的不悦散去,看着她有些同情,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女子竟然有如此遭遇,转过头,看着车里的安茹玥。
安茹玥也听到外面这个女子的诉苦,她紧紧地抿着嘴巴,卖身葬父?安府不可能让没有来历的女子随便进来当丫鬟的,一会是奸细怎么办?最近时局那么紧张的,她不可能买下这个丫鬟。不过这女子说得她那么凄惨的,算了,就当她做一件善事吧。
“夏兰,给她些银钱,让她安葬她的父亲,安葬完之后,叫她自己在京城找份活吧,我们府现在不缺丫鬟。”安茹玥淡淡的声音说道。
听到安茹玥的话语,夏兰立刻从她的衣服里面拿出一两的碎银,对于埋葬一个人已经绰绰有余,夏兰下了马车,将碎银放到女子的手中,说道:“去埋了你的父亲吧,好好去找一份果子,我们府上现在不缺丫鬟!”说完这句话,夏兰回到了马车,示意马夫驾车回府。
女子跪在地上,看着远去的马车背影,再看看手中的银子,嘴角抽了抽,她竟然这个法子进不了安府,这安小姐的警惕心好重啊!
过了好久,等到马车的踪影看不见的时候